冯月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你还说我，你不是，也在做傻事。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怎么能去参丞相啊！你这不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吗？”
姜行远点了点头，“我知道。”
冯月闻言看向他，就像看着一个傻子，“你知道你还做，你是傻子吗？”
姜行远轻叹了口气，回道:“是，我是个傻子，大傻子。你别哭了。”
冯月这才擦了擦眼泪，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姜行远这次倒没隐瞒，一字一句回道:“我参他的都是事实。我以前以为他确实是个两袖清风，铁面无私之人。后来更加了解后才知道，我错的离谱。他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可是皇上不信啊！”冯月道，“你说的是事实有什么用？皇上不信，一切都是白搭的。”
姜行远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谁说皇上不信。他们之间的友好，不过是装出来的。就像水面上的冰，一戳就破了。”
冯月更加迷惑，“既然皇上信了你，又为什么把你关起来。”
“只是时候还不到罢了。我只是一个开头，只要我开了这个口，
后面对于丞相的参奏只会越来越多。当他的罪孽全部浮现上来之后，他的时候便也到了。”
冯月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还是明白了一点，“你这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姜行远点了点头，“大概会被贬官，陛下说会让我远离京城，避避风头。”
“远离京城？”
“对。”姜行远说道，“大概会是一个很苦地地方，但相信我，我迟早会回来的。”
冯月望着他，突然问道:“值得吗？”
“值得。”姜行远立刻回道，“一国宰辅，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样的位置，不应该呆着一个蛀虫。更何况，这次之后，我与丞相府的关系便彻底断了。丞相再怎么也不可能把陆芊芊许配给我了。”
冯月望着他，突然笑了。
“笑什么？”姜行远问她。
“只是很开心，我认识的那个姜行远一直都在，他从来都没有变。”
“我认识的冯月也是。我从没有信过你会因为荣华富贵而离开我。我气的只是你不相信我，不肯跟我说。”
“我知道错了。”冯月连忙道，“为了表示歉意，我决定——”
“决定什么？”
“无论你被贬到哪里，我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