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蟑螂。
没事,我不能叫。
只是一个小虫子而已。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墓幺幺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吗!你错了!
……
当那些蟑螂爬满了他的身体,他依然没有说话。
当老鼠也从他的被子里爬来爬去时,他仍然咬牙坚持。
当蛇爬过他的身体,他仍然不动不响。
直到。
当一只冷冰冰地东西,爬上了他的肩膀,对着他的嘴呱呱两声。
……
当墓幺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关书书无比清晰的三个字:“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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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墓幺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关书书无比清晰的三个字:“我认输。”
她凑到他的面前,手指按住了他肩膀上的癞蛤蟆,转眸望着浑身不停颤抖地他,笑意盈盈:“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浑身颤地更是厉害,头颈僵硬地很,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恐惧。于是她打趣道,“你怕癞蛤蟆?”
关书书连动也不动,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墓幺幺恶意地松开手指,那癞蛤蟆朝前一跳,几乎一下就要接触到他的脸。他慌了神,抬起头来,第一次露出哀楚楚的神色来,眼神像是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我认输了。”
见状,她按住了癞蛤蟆,掐着它转身走到窗边,扔到了后院的湖里。然后拍了拍手,走出了房间门:“后院里有个小温泉,你去吧。”
……
泡在温泉池里,关书书终于止住了浑身的颤抖。接触到了久违的水,从来没有想过只是普通的洗澡就可以让人这么舒畅而心满意足,几乎如同重生一般……
他坐在泉池里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在膝间,紧紧地揽住自己的身体。他拼命地想要去忘记刚才那蟾蜍在自己身上的触感,却不但事与愿违,反而变本加厉地想起更加让他惊恐的回忆。
蓦地——
他猛抬起手,两道化力已朝后背飞奔而去,砸起一票水藻。可让他失望以及愕然的是,赤.裸后背上忽传来凉凉的体温,隔着她一身轻薄的纱衣,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绵软。
“你!!”他羞怒交加。
而从后面扑上来环抱着他的脖颈的女人,显然一点没有身为女人的廉耻,呵地一下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这露天的温泉,可少不了癞蛤蟆呢。”
他听闻惊恐不已,瞬间就如惊弓之鸟站起身来,想都不想地要离开这里。可是……身后搂着自己的少女却越过他的肩,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咯咯得笑了起来:“骗你的。”
墓幺幺完全没有一点自觉一样,松开他,走到了一旁的石阶上坐下。她只穿了一件妃紫色的大开里织,只堪堪遮住一些胸前的白润和大腿根部,外面的纱衣根本如无物,被夜风抚出熠熠的光泽,更加惹人。
他还站在风里。
浑身赤裸。
对面不知廉耻的她,毫不忌讳地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像是品鉴什么收藏品一样评判道:“身材还行,就是太瘦。”然后目光恶意地扫过他的胯间,并没有什么太多情绪。
关书书胸口里数日里隐藏着的邪火,像是点燃了爆裂符一样,瞬间在他的意识里炸成了一片狼藉。理智也好、秉性也好、风骨也罢,什么都没有了。
这些日里来的羞辱。
被唤起的噩梦一样的回忆。
灭族的悲剧,惨痛的过去,永远止步于三化的悲哀……以及从来没有人碰触过的某样禁忌。
这些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小碎片,忽然就被她一个眼神全部拼了起来。
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
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