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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瑞离开自家的小院,准备去买一辆马车。
这些年他过的不怎么好,但做为一名修行者,买辆车的钱还是能拿出来的。
当年设计杀死杜彭全家的事情,他没有忘记,进入幻境前的事情却已经忘了很多。
好在他没有忘记朝天宗会,没有忘记那些问道者。
他知道自己要不停地向上攀爬,直至来到权势的最顶峰,然后去夺得天宗鼎。
再远大的目标也要从小事做起。
几年前,他先做了一件小事。
他把自己嗜酒滥赌的父亲推进了河里,还往河里扔了很多块石头。
然后他用偷抢来的钱给自己的母亲买了十几亩地,请了几个老实能干的长工,给妹妹说好了一家不错的亲事。接着他去了县城求学,读书写诗,谋得名声,结识县尊,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但这样经营实在太慢,而且他总觉得隐隐有道力量正在阻碍着自己的进步。
他自然不知道这道力量来自遥远的沧州,还以为是县城太小的缘故。
那个凉王世子肯定有问题,那个白痴小皇帝也有问题,那个北海郡的少年武神肯定也有问题。
那些人已经身居高位,自己还在讨好县太爷,这怎么可以?
走在街上想着这些事情,姜瑞觉得身体有些发热,胸里生出万丈豪情。
然后他忽然发现有些不对。
街上站着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的身形有些矮,黑布蒙脸,低着头看不到眉眼。
姜瑞感觉到了凶险,眯了眯眼睛说道:“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互相残杀。”
黑衣人没精打采说道:“难道不应该先好奇我怎么能找到你,然后再来感慨这些?如此白痴,死了也不冤。”
姜瑞想起来一些事情,反而放松下来,微笑不语。
这里没有宗派,没有丹药,没有师长,我的天赋高于你们,难道还会不如你们?
这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或者说是,除了杜彭之外所有散修耿耿于怀的事情。在那些散修强者们看来,我们只是对着功法自行修道便能与这些大派弟子境界仿佛,如果能有明师,能有那么多珍贵丹药吃,你们又算什么?
幻境至少在某些方面算是抹平了这种差距。
所以姜瑞很自信,认为不管对面的是杜彭还是柳青云或者徐小飞,都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黑衣人打了个呵欠说道:“原来真是个白痴,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的天赋真像杜彭那么好,在外面早就有一堆宗派哭着喊着要收你,哪会像现在这样。”
姜瑞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因为黑衣人的话戳中了他的心事,因为杜彭这个名字。
长街忽然起了一阵风,青色的树叶被吹落,像箭般穿打,在墙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姜瑞重重的撞到墙上,胸前尽是剑痕,鲜血淋漓,就像是遭受了凌迟之刑。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黑衣人,他苍白的脸上流露出绝望与愤怒的情绪。绝望是感觉到了死亡或者说离开,愤怒是因为他怎样也想不明白,同样都是问道者,而且这里没有师长,没有丹药,这个人怎么能比自己强这么多?
忽然一道如幽灵般的影子出现,卷起那些刚刚静止的青色树叶,向着黑衣人席卷而去。
黑衣人看着如此诡异而快速的身法,眼神微变,右手捏了一个剑诀,带起一道明丽至极的剑光。
擦的一声轻响,剑光回到他的身体里,那道幽灵般的影子,也回到了墙后的阴影中。
黑衣人确认那个幽灵用的不是朝天宗的天地术法,也不是剑宗的先天无形剑体,不禁有些不解。
二十六三名问道者里,还有谁的身法如此诡异难测?难道说那人并不是问道者,而是这个世界里的修行强者?
就在他准备强行破墙而战的时候,街道远方忽然传来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