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早饭,毕竟他早上根本不起,委婉道:【可以是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太早……】
傅沉:【早上九点半行吗?你九点起床,我在楼下等你】
顾舟正常起床时间是十点往后,提前一个小时,似乎也能忍耐,于是他回复:【好】
傅沉:【吃晚饭了吗?】
顾舟:【正在做】
傅沉:【吃什么?】
顾舟看了一眼刚刚下锅的速冻饺子:【饺子】
傅沉:【自己包的?】
顾舟:【速冻的】
傅沉沉默。
顾舟忙敲字:【冰箱里没菜了,只剩下速冻饺子,明早我去买菜】
傅沉:【不是早上起不来?】
顾舟:【嗯,上午】
傅沉:【我让人给你送去】
顾舟:【不用了傅总,太麻烦了】
傅沉:【现在我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麻烦男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顾舟无奈,简直不知道该怎样回绝。
傅沉:【我说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我不嫌麻烦】
顾舟只得道:【那好吧】
傅沉:【明早十点半,送到你家门口】
顾舟:【谢谢傅总】
傅沉:【叫我傅沉】
顾舟:【谢谢男朋友】
傅沉一下子不吭声了,顾舟看到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发出来。
过了足足两分钟,才终于跳出一行字:【记得上药,早点休息】
顾舟结束了和傅沉的聊天,饺子也煮好了,他简简单单地吃了这顿晚饭,不知道是不是在餐桌上吃饭的缘故,他莫名觉得今天的饺子格外香。
晚上,他没忍住去洗了个头,用毛巾把颈后裹住,以免被水沾湿。
可能因为把头埋得太低,洗到一半他就感觉累得不行,胳膊发酸,快要抬不起来,勉强支撑到洗完,整个脖子都酸疼不已,他连忙坐下来休息,慢慢把头发擦干。
由于脖子受过伤,他不能长时间低头,可他洗头总共只洗了十分钟,自认为不至于牵动旧伤,以前也不是没洗过,一直都没什么事。
顾舟艰难地把头发吹干了,稍微擦了一下身体,草草结束这并不愉快的清洁,又给脖子上的瘀伤涂了一次药,他可实在做不到傅沉那么小心谨慎,直接把药膏挤在掌心,按在皮肤上一通乱揉,擦没擦到都随缘。
洗漱完毕的顾舟已经精疲力竭,倒在床上,直接睡了。
他心里想着“只要我睡得够快病痛就追不上我”,然而事与愿违,凌晨三点,他还是被疼醒了。
颈后的神经传来丝丝缕缕的抽疼,像是被人用烧红的针在扎,这种疼一直牵连到整个背部,延伸向肩膀、胳膊,让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轻微痉挛。
顾舟睡不下去了,睁眼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一片漆黑,夜深人静,让人觉得格外寂寞,身体的不适在这种环境中无限放大,虽然他早已经习惯这时不时发作的旧伤,可此时,他依然觉得有些难过。
往常,他只有在受凉和过度劳累的情况下才会发作,所以他一直很注意保暖,天气冷的时候出门必戴围巾,冬天的毛衣都穿高领,也注意不让自己过度劳累,不长时间低头玩手机或者看电脑……他自认为,他已经足够小心了。
但这次的情况却和以往不同。
洗头只是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真正的原因只可能是昨天夜里他被任轩用力掐住脖子,已经伤到了颈部的肌肉。
他本不该遭受这场无妄之灾,因而他为自己感到不平。
偶尔他也会想,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他做错了什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灾难总是要降临在他的头上,为什么他爱的人只想伤害他,为什么他的真心换来恩将仇报。
顾舟艰难地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