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旅行箱中用泡沫纸包裹的唐三彩小心翼翼的放回客厅的展架上,吴趣有些发愣的目光盯着陶马前屈抬起的一条腿,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他拖着旅行箱走到沙发边的衣帽架,把手中价值不菲的挎包挂在了上面。
旅行箱轮子和木地板发出的沙沙声响传进江冷霜耳中,她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目光中满是事不关己的淡漠。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她已经不复初见时那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模样,她的身材渐渐丰满了起来,手臂和大腿上都有了些肉感,脸上的肌肤也恢复了血色。那一头长发似乎是做了护理,看起来柔顺又有光泽。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她看得出来眼前的男人状态不好,疲惫阴郁,好似刚刚遭了一场大难。在看到他将那些被蒋灵顺走的财物胡乱塞回可能是它们曾经放置的地方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些表不是放在那里的,左边卧室衣柜里有架子。”
吴趣似乎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将那几只手表从其它的杂物中又拿了出来,默默的走进了江冷霜所说的卧室。摆好手表之后,他环视了一番这间房间。这里似乎是蒋灵曾住过的,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他走到窗边,外头是小区内另一栋楼。他似是本能的在玻璃上哈了一口热气,玻璃上随之显示出了一朵小花模样的图案。他笑了笑,蒋灵总是喜欢用手指在触手可及的玻璃上涂鸦,有时候是一朵简单的小花。而当她心血来潮想画点复杂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很丑的图案。
他伸手抹掉玻璃上的水汽,离开了房间,回到了客厅,再次跟江冷霜的目光对上。
“在这里住得怎么样?”吴趣坐到沙发上,跟她保持整条沙发的距离,转头看着她悠闲的模样,忍不住询问道。
江冷霜点点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挺好的,有的吃有的睡,又不用担心被人找上门,就是无聊了点。”
“嗯。”吴趣看着空旷的房子,又问道,“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江冷霜顿时发出一声嗤笑,反问道:“你这是高情商的问法吗?”
吴趣想知道现在是谁在看守她,自己进门以来就没看到房子里有第三个人。他之前有跟姚家的人沟通,希望他们安排出个人来看守江冷霜,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有了一些调整。
见他没反应,只是坐在沙发上愣愣的出神,江冷霜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吴趣没有回答,江冷霜便自顾自的说道:“有人看守我的,你放心,不过是刚刚出去了而已,说是家里人出了点事情。”
她顿了顿,又说道:“其实你不用防着我,我不会离开的,反正我又没地方去。这里又豪华又舒服,吃喝不愁,还有付费电视看,我可以在这里猫一辈子。”
吴趣笑了笑,没有说话。
江冷霜一开口,就好似来了瘾头似的,故意往他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诶,我能在这儿住多久啊?”
见她这副模样,吴趣颇感头痛。也许就像江晓彤所说,自己还是太过心软。这里本应该是囚禁她的地方,现在竟让这个女人乐不思蜀。也许自己应该跟姚家要一间地牢,或者漆黑的小仓库。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江冷霜也不多作纠结,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蒋灵去哪儿啊?她不是说办完事跟你们一起回来么?”
“办完事跟我们一起回来?”吴趣一愣,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江冷霜往后一靠,又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靠在沙发一边的扶手上,神态自若的说道:“她走之前,说要去找那个袁铁,我有点担心,她就说会跟你们一起去找。”
展架上的陶马骄傲的挺着脖子,栩栩如生的姿态让吴趣仿佛听到了那种用二胡模仿出的嘶鸣声。
“嗯。”他应了一声,突然对蒋灵又有了那么几分期盼,下次见面时,她肯定会是一脸奸计得逞后的清纯无辜模样,然后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