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蒋灵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几天前,由于伤势终于好转,她成功转入了普通病房,不需要再承担那两千一天的医疗费用,这让她终日忧愁的内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任翟依然尽职尽责的看守着她,但和之前一样,基本不跟她有什么实质上交流。
两天前的一通电话中,关老爷子有过暗示,会找人来捞她出去,让她尽量隐藏自身伤势好转的情况。但这事儿说得容易,每每当她用秘法阻止某些部位的伤势愈合,都可谓是奇痛彻骨。但是她别无选择,一旦医生诊断出她的伤势痊愈达到七成以上,道政局就会将她转移到别的地方。首先是强制注册,然后根据注册后所能查出的曾经使用过的法术,毫无悬念的就会将她送进岐山监狱。裁缝她是做不好的,她觉得自己大概可以胜任数据线生产车间的工作。
吴趣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探望自己,蒋灵知道,他一直跟道政局关系很好,这一点从他每次来探望自己时,任翟都会很随意的将他放进来看出。他究竟会不会来救自己,从而和道政局翻脸,不止是关同老爷子,连她自己也没有一点把握的。毕竟那个人喜怒无常,有时甚至会进入铁石心肠的状态。
但蒋灵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她不想被强制注册,她还有事要做。国内自那个大工程建设完毕之后,她这样不愿注册的人受到了极大的压制,就如吴趣所言,哪怕只是给人算个命,只要那个人未来的资产可能达到六位数,就要吐两升血。
六位数啊,关老爷子付给吴趣的定金就有六位数。
蒋灵幽幽一叹,真是馋死个人了。
“天空是蔚蓝色,窗外有千纸鹤。”
就在她无聊到开始给自己未来的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坐在一旁玩着手机的任翟接到了一个电话。
“难道这个是本体?”蒋灵心中暗想。她一直弄不清到底哪个任翟才是本体,因为每一个不仅看上去一样,好像都是有实体的,前天她甚至躺在床上看了一下午两个任翟玩抛接矿泉水瓶的幼稚游戏。“这个根本不符合质量守恒定律啊?难道外国人搞出来的那些定律,在国内已经不起作用了?洛蒙诺索夫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吧?”
蒋灵听不到任翟电话中在说什么,但从任翟不时投过来的目光中判定,十有八九是跟自己有关的。她只希望不是上头的转移令下来了。不过细细一想,此刻自己身在医院之中,吴趣那个疑似守序中立阵营的人,十有八九不会在满是病患的场所动手,如果自己被转移,那么营救极有可能会在转移路上进行。
想到这种可能,蒋灵心里就不慌了,最多也就是去岐山数据线生产车间当女工嘛,还能怎么样,自己虽然恰过烂钱,但是可没害死过人啊,隔壁那个袁铁可就不一样了,操纵阴物附体的记录可就不止一两次。
任翟打完电话,走到蒋灵床边对她说道:“上头有命令,即刻转移,你老老实实躺好别乱动,别逼我用……算了,还是用吧。”
任翟也不知怎么想的,跟哆啦A梦似的从口袋里取出四把手铐,将蒋灵已经拆除石膏的四肢拷在了病床四脚上。
“喂,你这是本体吗?还能掏出铐子?你把我弄成这样感觉好奇怪啊。”蒋灵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这是没有意义的,哪怕自己身上无伤,面对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员也是没有丝毫胜算的。“你打算把我连床一起推出去吗?门不够宽吧。”
任翟没有理她,支起病床四个脚上的滚轮,推着就往狭窄的房门口而去。蒋灵眼看病床就要撞在门框上,可是出人意料的,病床穿过房门时竟然丝滑无比,甚至连一丝摩擦感都没有发出。这不禁让蒋灵想起《阿兹卡班的囚徒》中那辆从两辆巴士中间挤过去的骑士公共汽车。
“你怎么做到的?我的脸有没有拉长?”蒋灵抬头看着推着病床在过道快速移动的任翟,开玩笑似的说着。
任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