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内底层百姓家的妇人对于应聘护士的热情出乎连翘四人所料。
消息传开后,来伤兵营应聘的妇人络绎不绝。
因此,仅两日功夫,护士营就招足了首批的300名护士。
又因为报名的人很多,四人便优中选优,所选的基本都是些四十岁左右的健壮妇人。
之后,这些妇人仅做了三天的紧急培训,便都上岗了。
更多的护理知识需要她们在伤兵营边工作边学习。
不过,伤病们刚开始面对这批进入伤兵营的护士不仅没高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惊慌。
···
听到大院中传来的声音,李保田在结拜三弟张豹的搀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神色有些灰暗。
当初他和两位结拜兄弟刘举国、张豹一起进入伤兵营,如今过去十几天,刘举国已经基本康复,张豹的伤也明显好转了很多,唯有他的伤不仅没好转,反而越来越重。
大夫告诉他,他左耳化脓严重,已经威胁到头脑,普通医药已经无救。
唯有服用监国府送来的秘药,方有转危为安的机会。
只是监国府的秘药用起来并不安全,可能会让他的伤病迅速好转,却也可能立即要了他的性命。
是否服用,取决于他。
李保田只是个普通人,好不容易从重庆逃回来了,又在伤兵营得到医治,自然不想死。
因此这两日他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服用那秘药。
原本,随着病情的加重,他整日都昏沉沉的,可今天大院中传来的大群妇人说话声却是让他清醒了些。
张豹说监国府设立了护士营,招了三百护士专门来照顾他们这些伤兵。
但这些护士却都是妇人。
现在营中无论是伤兵还是大夫及医馆学徒,都在议论这件事。
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伤兵哪怕没了鼻子耳朵,也没改掉过去在军营中染上的某些习惯,坏笑着揣测,说监国府莫不是知道他们这些人好几个月没碰过女人,便招来一批妇人慰劳他们吧?
但大多数伤兵都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他们又不是得胜归来,而是被张贼放回来、侥幸保命的败兵,能被收入伤兵营医治,已经是公主仁义了,又怎么会弄来官妓慰劳他们?
何况,这些护士看着都是四十左右的粗壮健妇,年龄上都能当很多伤兵的老母了,怎么会是官妓?
认为是官妓的人纯粹是**上脑,该切了。
那些大夫及原来的伤兵营杂役则对这些妇人的到来很不满,认为伤兵营根本不是该有女人的地方。
还认为监国府招来的这批所谓护士,不仅无法减轻伤兵营压力,反而会令营中生出乱子。
不过这些人也只敢私底下议论下而已,对于监国府设立护士营的决定是不敢反对的。
这些话都是张豹照顾李保田时讲的,李保田听了一耳朵,只觉得稀里糊涂,更加昏沉了。
不过,当他透过窗户看向大院中时,却是精神了些。
只见大院中看着有好几百的妇人们站成了一个还算规整的长方阵。
包括从监国府来的四名侍女,所有人都穿着麻布袍、麻布裤子,头戴一定造型古怪的麻布帽。
远远看起来竟然颇有气势。
紧接着让李保田以及和他一样偷偷观望着护士们的人事发生了。
只见其中各自最高挑的监国府侍女拿出了奇怪的喇叭,然后就发出了极其响亮的声音。
那数百妇人不知是否经过训练,竟然跟着一起整齐喊话,声音响彻整个伤兵营,乃至传到了外面。
更让李保田等人震撼的,则是她们所喊的话语内容。
“我宣誓!”
“我宣誓!”
“我自愿成为一名护士,从此忠诚于护理事业,救死扶伤,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