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她以求自保,反而当面要挟她,因为你知道,她不是老鬼,你才是!李宁玉已经指认了吴志国了,你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是啊,大左,这个问题不光是您,连我也想不明白,如果我真是老鬼,握着李宁玉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却不立刻向您告发,而是选择去当面威胁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龙川肥原笑了笑,“李宁玉是个密码天才,并且还亲手改装过二代恩尼格玛机,或许这二代恩尼格玛机的秘密此刻就全都装在她的脑子里,所以红党地下党需要这样的人才,当然也需要密码机。” “毫无证据的推测!” “是吗?那我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推测,你的女儿,是妓女。戴笠培养的顶尖的间谍,堂堂剿总司令部机要处处长的掌上明珠,居然是个积年老妓!这可要比李宁玉的假丈夫还要荒唐啊!在我看来,这妓女和间谍一样,可以改变自己的装扮,伪装自己的身份,但是职业习惯却深入骨髓,永远都无法消失。金处长,你恐怕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无法解释,我只能告诉你,我女儿她绝非什么妓女!” “诚然,妓女不是间谍,她没有履历可查,但妓女身上的痕迹,可要比间谍更难消灭,王田香处长的出身金处长一定十分清楚,既然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我就只好请王处长亲自去鉴定一下贵千金……” 话没说完,金生火便勐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龙川肥原。 然而龙川肥原却继续自顾自地说道:“金处长,别这么看着我,既然你不配合,那就别怪我采取其他的手段了,我相信,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确凿的证据。” 听到这,金生火便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我求大左放过我的女儿,她和红党和戴笠都毫无关系。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那金处长您呢?”龙川肥原反问道。 “大左,说了这么多,您就是想要一份我金生火就是老鬼的供状,是吗?” “你离开裘庄不到三个小时,红党地下党就收到了这份情报,这是铁证。金处长说得对,我……的确需要你的这样一份供状,形式主义,愚蠢的形式主义!但你我都不能免俗,还请金处长见谅。” 听到这,金生火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脸上难掩得意的龙川肥原,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左认定我就是老鬼,我想不单单是因为这份所谓的情报吧?自打我揭穿白小年的身世那刻起,也许我就注定不能活着走出裘庄了吧?” “你……说什么?” “我说,人只有一次选择自己命运的机会。您想要的供状,我都可以写,但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说吧!死人的愿望,没有人可以拒绝!” “说得好,我要见一个人。” …… 临近傍晚,李宁玉在王田香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后山脚下,远远地就看见了正站在西湖边上的金生火。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背影显得愈发得落寞。 “李上校,这是金处长最后的心愿,请吧!”说完,王田香便很是识趣地退出了老远。 而直到王田香离开,金生火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对李宁玉说道:“李上校,说好了明天再见,没想到,我老金还是食言了。” “看来王处长尚存良知,金处长并没有受刑。” 金生火听了却只是轻笑了一声,“良知?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怀疑自己的判断,可现在,我可以断定,李上校就是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