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到底还是没有再说难听的,毕竟都腊月二十九了,还能真地让一大家子人都不提心吊胆的?
不过,倒也算是有个意外之喜。
都这个日子了,邮递员小陈竟然又冒着寒风过来给他们送信了。
苏小软拿到信一看,就知道这是她三伯写的。
三伯在h省落户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到现在,苏奶奶都没见过自己的三儿媳长啥样,更别提什么孝敬了。
苏小软拿到信之后就快速地回了屋,除了信,还有一张汇款单。
苏奶奶看完了信,又看了一眼汇款单后,表情冷了许多。
“你大哥走的时候就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老三,还说老三之前念的书都让他给忘干净了。呵,这许是被老大给吓的,所以才给寄了点儿钱回来。”
苏小软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汇款单:一百元整。
一百块钱,说多自然是多的。
在乡下,绝大多数的农民一年下来是赚不到这么多钱的。
就算是在城里,普通的工人一个月才三十块钱左右,所以这一百块钱,的确是很多。
可是如果算是给苏奶奶的孝敬钱,那这数就又太少了。
毕竟,苏建民离家多年,一直没有给家里人寄过钱,就连通信,也是这几年才联系上的。
要是苏建民自己不主动跟家里人写信联系,只怕老太太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三儿子是死是活了。
“老四一会儿进城去把钱领回来,看看县里的铺子还有开着的不,有的话,就买些过年的东西回来。”
“知道了,娘。”
这都腊月二十九了,连供销社都歇业了,哪里还有地儿买东西?
苏小软知道奶奶这是心情不好了。
十有八九就是被那个傻缺的三伯给气着了。
你要真心想寄钱,就不能早一点儿?
正好苏小软想到了大伯今年好像出差就是去了h省,估摸着这是被大伯给教训了,才想起来给家里寄钱呢。
苏小软撇撇嘴,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个三伯。
不管当初是为啥离家的,好歹也是被奶奶辛苦了这么多年给养大的,咋就只知道自己过舒心日子,一点儿也不想着孝敬亲娘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三伯有当白眼儿狼的潜质。
苏建业应下来,可是真正去取钱的时候,就换成了苏向北。
理由嘛,当然是因为外面太冷,苏向北心疼他爹。
可是实际上呢?
是苏向北得了新棉裤,而且又在外头绑上了兔毛的护膝,这是巴不得去外头试试这身行头暖和不暖和呢。
今年过冬,苏小软给家里人一人准备了一件小巧的羽绒服,都是里面套着穿的,又轻又薄,主要是还不会露出来。
除了这个,苏奶奶又拿出钱来,给家里头的几个男人一人置办了一件‘棉猴儿’!
其实就是军绿色的棉大衣,里头絮着厚实的棉花,上面还有一圈毛领子,瞧着就暖和。
苏向北一身行头准备好了,一脸嘚瑟地骑上车就出去了。
苏小软的嘴角抽了抽,歪头道:“小哥哥这样出去,真地不会挨揍吗?”
一旁的苏向南笑道:“嗯,应该庆幸今天是腊月二十九,外头基本上也没什么人了。”
苏小软憋着没笑出声来,二哥这话说地也太损了。
不管怎么说,人不会跟钱过不去。
特别是对于苏家人来说,这一百块钱还等于是苏建民特意给老太太寄回来的养老钱。
或许是因为亲眼看到了老太太鞭打苏建军,所以李丽这几天一直很安分。
如果没有人问她,她几乎就是不说话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李丽也明显地察觉到了两个儿子对她的疏远。
是真地疏远,不是那种只是故意气气她而做出来的样子。
李丽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