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养在老夫人院里,并没有受太多的委屈。
三年前,陆家的“双生姐妹”快到及笄之年,陛下降旨,要将陆良珏的嫡长女指给穆王,行了及笄之礼后成婚。
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嫡长女,没有指名道姓。所以,是陆雯也可以,是陆敏慈也可以。
领旨之后,陆良珏一直没有将生辰八字递上去。钦天监来催了几回,陆良珏还是拿不定主意。原因无他,就因为陆林氏。陆良珏是出了名的惧内。
陆敏慈是陆林氏的心尖头,府里的吃穿用度,除了陆良珏最好的东西就都在陆敏慈的屋里。
如今,能当王妃,陆林氏自然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去了。每天都和陆良珏闹得不可开交。陆良珏听得多了,竟觉得让陆敏慈嫁到王府也是不错的。
可是,母亲和陆雯那里如何说辞?陆良珏还没想好。
几乎不曾去过前院的陆雯去了父亲的书房。
陆林氏以为陆雯是要去求陆良珏让自己出嫁的,气急败坏地冲到书房,非说陆雯偷了她的一对祖母绿的耳坠子。
陆雯福了福身子,“夫人。我娘的坟茔在凤城多年无人照料,我与父亲说了,想回凤城给我娘守灵三年。”
这话把陆林氏噎的不知作何回答。只得骂骂咧咧地出去寻自己的耳坠子。
这事陆雯未曾跟祖母商议。陆良珏也不敢让母亲知道,谎称让陆雯去京郊皇觉寺祈福,就送回了凤城老家。
不久,陆雯在凤城得到消息:祖母病重。陆雯想返京给祖母尽孝,都被陆良珏拒绝了。最后,与祖母天人永隔。
这三年,陆雯这个嫡长女就好像被人遗忘似的在凤城待着。
若是可以,陆雯也不想回来,可是,当时出京之时陆良珏给的银两已经不多,继续在凤城待着,她只怕连房租都负担不起,只得动身返京。
只是,这时间选得真是不够凑巧,陆雯一进城就听说,穆王妃难产死了。
正想着,侧门房出来一个包裹着只瞅得见眼珠子的小厮。“李嬷嬷。太太请雯姑娘进去。”
“雯姑娘,请。”李嬷嬷趾高气扬,自顾自的,倒是走到前面去了。
久站之下,陆雯的脚已经冻得发木,迈不动脚步。狠心跺了两下脚,鞋子里冻硬的冰茬子,又冷又尖。陆雯差点出了一声疼。
穿过一道门和一道回廊,陆雯一路走着都一瘸一拐的。怕是鞋里的冰碴把脚底割伤了。
好在,总算是到了。帘子一挑,里头的热浪差点打着陆雯。她一身凉透了,这样一阵热,她一时没忍住,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切!”
屋里先是安静,紧接着就是一阵窃笑。
坐在上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陆府嫡母陆林氏。陆林氏倒是没笑。
是,她也笑不出来。毕竟先穆王妃是她的嫡长女,丧期未过,她怎么笑?陆林氏端着念珠,冷眼扫了一圈屋子里的女眷。一个二个的像按了头的鹌鹑收了声。
陆雯向前走了几步,正对着陆林氏行礼,道:“夫人万福。”
陆林氏微微颔首。
妾室柳氏起身给陆雯行礼,“柳氏见过雯姑娘。”柳氏身旁有个三岁左右的奶娃子,柳氏介绍到:“这是四姑娘敏涛。雯姑娘回凤城时,她还在肚子里。来,给雯姑娘行礼。”
“哼,不知长幼尊卑。”说话的是三姑娘陆敏婕。
的确,三姑娘陆敏婕还未行礼,四姑娘在前的确有些不妥。柳氏被噎的够呛,憋红了脸。
陆雯淡淡说了一句,“那劳烦三姑娘行礼。”
“你!一回来就这样不识抬举!”三姑娘瞪着眼睛说陆雯。
“长幼尊卑可是三妹妹你提的……”
“雯姑娘一路辛苦,坐吧!”陆林氏开腔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诺。”陆雯环顾一圈,这屋子里,就只有三张椅子:陆林氏一张,柳氏一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