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悍哲跨在枣红马上凝视着远方的西凉军战阵,当他看到庞德居然用重盾来抵抗,森然一笑。
他们羌人崇尚武勇,打仗的时候讲究的是奋勇争先,与敌人硬碰硬的干,庞德这种布阵方法在他看来就是示弱,把自己缩在铁壳子里还怎么取胜。
“哈哈,庞德以为这些东西就能抵住我族铁骑么?”塔悍哲的声音充满了狂傲,他仿佛看到了羌族铁骑马踏凉州景象,在汉人的求饶声斩下他们的脑袋。
“有问题!”
黑衣人就在塔悍哲身边与其并驾齐驱,凝望着庞德的阵型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塔悍哲瞪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
黑衣人摇了摇头,他只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毕竟他所擅长的是琴棋书画而不是排兵布阵,只是只觉告诉他庞德这么布阵一定有他的道理。
“软弱的汉人。”塔悍哲毫不掩饰对黑衣人的反感,这家伙总是在他高兴地时候出来坏他心情,要不是他的身份特殊,他早就杀了他。
回头扫了眼两侧雄赳赳的部落勇士,他把带来的弱旅放到前方,这些弱旅中或是满面皱纹的老人,或者是十二三岁,目光凶狠的少年,更多的是四肢健壮的仆妇,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消耗西凉军的气力。
艰苦的环境让这些人异常凶狠,相比之下同年龄的汉人实在是太温顺了,一双双凶狠的目光盯着凉州军的战阵,他们都清楚就是眼前这些人将他们从时代居住的土地上驱逐,这场战斗将决定他们能否能过上以前的生活。
看着这些人塔悍哲点了点头,他不指望这些人能击破凉州军的盾阵,只要能让他们疲惫这就够了,猛地挥手,阵前的十几名羌人头领用羌语高喊着激励自己部落的人,受到激励的八万名羌族人将各自的武器高举过顶,随着一把把战刀的挥动,八万名羌族人发起了冲锋。
凉州军阵中的庞德站在高台上俯瞰着远处像蚂蚁一样冲来的羌族人,深沉的目光里掠过一丝狠厉,回头再看地平线上一道狼烟,体内肾上腺素开始分泌,在羌人冲到阵前一百五十步的时候,扬刀道:“汉家儿郎们,烽烟已起,站在你们身后的是整个帝国百姓的寄托,你们所肩负的是千百万汉家子民的性命安危,顶住羌蛮!”
“呼!呼!呼!”
阵前的汉军将士们三声高呼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标枪在庞德的统一指挥下,四万根七八斤重的标枪射向天空,黑如铁的标枪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网遮蔽了天空。
保持冲锋阵型的羌人刚进入射程范围就收到了标枪袭击,沉重的标枪在高处落下所附带的冲击力是惊人,标枪如被风吹的雨点般落下,斜落下的标枪轻而易举刺破他们的皮甲,对他们身体造成沉重的创伤。
被标枪刺中侥幸没死的羌人倒在地上,瞬间被铁蒺藜刺穿身体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上万羌族男女倒在了进攻的路上,他们的血肉之躯和汉军的重盾相撞,在冲击劲头下冲在前排的羌人被后面的人退向前,血肉之躯刺如重盾表面的牙刃,躲在盾兵后长矛兵咬牙顶住长矛维持着阵型的完整,后排将士不断掷出标枪,对密集的羌族人进行快速有效的杀伤。
……
从西部校尉城中点起的烽烟向远处传递着讯息,边城烽火不断燃起,经过不断的传警出现在长安城,城墙24座战鼓齐声敲响,沉重的鼓声在长安上空环绕,盖过一切管弦之乐,上百万的百姓冲到街上,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惊讶,议论声纷纷响起。
通常24面战鼓一齐被敲响就代表两种情况,一种是叛军兵临长安,而另一种就是在边塞正在进行关系到帝国安危的战争,也只有这个时候,京城人才会想起边塞,想起那些卫国戍边的将士。
这种情况只出现过三次,第一次是白寒与董卓的大决战,第二次汉军与匈奴的决战,而这,是第三次。
无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