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倏忽飞出,直冲冲地奔向宋白,原是凤昭宁按捺不住,率先动了手。
绫缎本是柔软之物,但不知凤昭宁是从何处寻来的丝料,那红绫看上去有些硬度,又灌注了凤昭宁的气力,如长蛇般直攻宋白命门。
宋白未动,任红绫逼来,至红绫近了方抬了手,抬臂一挡,便将红绫打落于地上。
凤昭宁并不意外,翻手收回了红绫,而后又像不死心一般,旋身将红绫再度飞了出去。
若对上没身家底子在的平头百姓,这以特殊材料制成的红绫便如刀身般坚硬锐利,但现下里凤昭宁所面对的是宋白,再用这红绫为器未免有些不自量力。
宋白轻轻侧身,躲过了那红绫,凤昭宁这接二连三无用的攻击令他有些不耐烦,然而当他看向凤昭宁时,却恰好捕捉到了她目光中的一丝……像是奸计得逞的意味。
宋白猛然回头。
身后的元楚原准备趁凤昭宁对宋白出手之际,带着玉颜先走,然方动了一步,便感觉有劲风袭来。
她偏头,瞧见了那对着自己的红绫,将手搭在玉颜腰间,一旋身,也躲了过去。
再度抬眸时,正撞上宋白关切的目光。
她有些微怔。
宋白当是知晓,这样的攻击对她也是浅显了点,但还是下意识转了身瞧向她。
玉颜因着她这一躲,撕扯到了伤口,喘息声重了起来,元楚忙看向玉颜,发现她背上有血渗出。
宋白转回身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元楚只觉他的话语中隐隐含着怒气:“你只会这点伎俩么?”
然凤昭宁笑出声来,朱唇于晚夜下显得格外诱人,而她的眸中满是恶念,与这般娇美的容貌显得格格不入。
“这点伎俩?宋白,你忘记我凤家是做什么的了?”
玉颜闷哼了一声,忽抬手抓住了元楚的胳膊,元楚抬眸望向她,见她似乎要说什么的样子。
宋白几乎是在凤昭宁话音刚落时便反应了过来,立刻回身走向元楚。
元楚的目光遂移向他,他冷冷的桃花眸中有了热度。
“你可有觉得异样?”宋白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神色无异。
元楚有些不明所以,轻摇了摇头。
而与此同时,凤昭宁亦朝这里走了几步,又像是避讳着什么似的,于不远处停下了步子。
“这是我新淬的毒,如何?”凤昭宁看着宋白,而后者正对着元楚。
凤昭宁的手指微微一缩,视线移向了元楚。
天色已晚,纵有月光,光线亦不甚明亮。
那不过是个样貌还算清秀的少女,一身衣装很是简洁,实在没什么奇特的。
但凤昭宁的眉动了动。
白日里这侍女似乎也跟着宋白,而宋白彼时也是那般挡在她的前头。
现下观其模样,宋白好似对这平平无奇的侍女多有在意的样子……
凤昭宁不免又看了元楚一眼。
“你这侍女应是无碍。这毒么,附在我那红绫上,从人伤口处贯入,”她又看向了元楚身上靠着的女子,那女子垂着首,看上去很是虚弱,“只是你们要从这玉府带走的东西,此刻怕是难熬得很吧。”
元楚猛一侧头,发觉玉颜呼吸愈来愈重,虽抓着自己的胳膊,但却没了说话的力气。
往年玉步临在玉颜身上反复做着药性的试验,也常使用各种令人难以忍耐的奇毒,可到底并非专攻毒药的大家,故而皆不算什么无可解之法的剧毒。然而凤昭宁不同。凤家本就世世代代研究毒理,凤昭宁身为凤家家主,下手更是狠辣,所用之毒便是练家子也扛不了多久。
“阿颜?”元楚急了语气,唤着玉颜。
从石室中出来时,玉颜一直怕她负担不了太久,能自己支撑绝不靠在她身上,而此刻她肩头渐沉,料想是玉颜疼痛难忍,意识渐失。
元楚冷不丁地抬头,一只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