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罢,天色已晚,想必几位哥儿还空着肚子罢?鄙府早就备办下一桌盛宴,待吃过午膳,便在客房休息休息。”
崔云灏他们三个立马连连称是,蔡夫人拉了蔡惊鸿前行,嘴上细心交代道:“你们都是惊鸿多年的同窗,来到这里,就如同在自己家中一般,千万莫要觉得不自在,再过些日子,会试就要开始了,你们都好好温书备考,其他的事情不必担心。”
几人听了这话,都面面相觑,曾敬贤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能望向蔡惊鸿。
蔡惊鸿想了想,还是对蔡夫人道:“娘,我们不打算在府里备考的。”
蔡夫人显然是愣了一下,道:“啊?怎么不在府里备考?院子都给你们收拾出来了。”
蔡惊鸿只道:“府里人多口杂,不甚方便,再者,不是在凤临街还有一座院子么,我们去那里就挺好的。”
蔡夫人还欲再劝,但是想想,又忍住了,道:“那……那我要与你爹商量商量,你爹之前也是说,让你在家里备考。”
蔡惊鸿点点头:“劳烦娘与爹说说,这个时间,爹还未下朝么?”
蔡夫人道:“他今日中午恐怕不会回来了,咱们先用饭吧。”
说完,便抬脚领着一行人去了小厅,吩咐下人们将菜饭统统摆上来。
到了下午时候,蔡老爷回来,蔡夫人便将事情与他说了说,蔡老爷想了想,道:“惊鸿说得也有道理,这种时候,府里人多,反而会影响到他们,不如就让他们去凤临街的院子,那里清净,再派两个懂事的下人过去就行了。”
蔡夫人心有不舍,一年多不见的儿子好不容易回来,这就要搬出去,心疼的不行,但是比起这个,显然近在眼前的会试要更重要,遂只能答应下来,又见蔡老爷欲言又止,便道:“老爷还有什么事?”
蔡老爷低声道:“靖安侯府那边的事情定下来了。”
蔡夫人听了,立即明白过来,问道:“是哪一日?”
蔡老爷道:“三月初七。”
会试在三月初八,蔡夫人啊呀一声,皱起眉来,道:“这么巧,那诗茵肯答应了?”
蔡老爷却道:“恐怕未必,不过这事说不清,既然靖安侯府和雍亲王都定下了,想必她会想通的吧。”
他说着,又问道:“诗茵.最近没来府上了吧?”
蔡夫人叹了一口气,道:“最近没来,说起来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前常常跟在惊鸿后头打转,我们也没看出来什么,上回我在信中给惊鸿说了这事情,他回信时,一字未提,后来诗茵过来,我都不敢见她,这种事情,我们怎么插得了手啊……”
蔡老爷却道:“那现在也别插手了。惊鸿回来的事情,先别透露出去,一切等会试结束之后再说。”
蔡夫人点点头,道:“我心里有数,这就吩咐人去打扫院子,那边清净,这样也挺好。”
她这么一想,也不觉得不舍心疼了,连忙叫来下人,派人去打扫院子,务必要在今天下午打扫干净,让少爷和几个同窗都住过去。
蔡府的下人动作倒是很快,上头吩咐下去,到了傍晚时候,就有人来回禀了,请蔡惊鸿一行人住过去。
凤临街的院子,是蔡府很多年前置办的,一直无人居住,不过每个月会有人来打扫,今日又彻底清理了一回,倒也窗明几净。
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供他们四个读书人住还是绰绰有余的,每人一间屋子,都是相邻紧挨着的。
蔡夫人又特意让人打扫出一个书房来,他们将带来的书籍都摆上,四张桌子分立两侧,这场景竟有些和杭州的无涯斋一般了。
此时距离会试开考只剩下不过七八日,故而崔云灏等人也没去哪儿,就窝在书房里温书,讨论文章。
每日有小厮专门从蔡府送饭食过来,进出俱是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