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滢滢刚来到济世堂门口,正好碰上陆仁甲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就乐呵呵地道:“滢滢今天好早啊,哎呦,大旺也在呀。”
楚滢滢微微颔首,向他福身行了一礼。
陆福承问道:“云灏启程去金都啦?”
楚滢滢嗯了一声,道:“刚走没多久。”
说着,她步入大堂,与刚洗漱完的陆元道了早安。
陆大娘捧了一碗打卤面走到楚滢滢身前,道:“滢滢还不曾吃早餐吧?来,把这碗面吃了。”
楚滢滢微微颔首,接过了面碗,莞尔道:“多谢大娘。”
陆大娘摆摆手,道:“云灏这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现在你独自守家,会不会感到孤单?要不到济世堂和我一起睡?”
楚滢滢笑盈盈地谢绝了,道:“孤单确实会有一点,但我可以克服掉的,就无须麻烦大娘啦。”
过了一会儿,就陆续来了几位病人,济世堂繁忙的一天就这么拉开了序幕。
现在,楚滢滢和陆元的行医经验已经都十分丰富了,就算陆福承不在,两个人也可以应付自如,店里的生意比往日更加红火。
然而,楚滢滢却感到十分的怏怏不乐,像是提不起什么精神似的。
只要她一得空闲,倒在椅子上,脑海中就会忍不住浮现出崔云灏的身影。
楚滢滢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毛笔胡乱涂鸦,陆元看在眼里,沉吟片刻,才上前关切地道:“滢滢,你如果精神不济,暂且歇一歇再说吧。”
陆仁甲接着道:“滢滢,你忙了这么久,估计已经疲乏了,不如回屋歇一歇罢,元儿,你把滢滢替下来。”
楚滢滢听了这话,感到十分的内疚,老实说,她干到现在并没有疲乏,不过,就是会时不时地牵挂起崔云灏来,她和崔云灏同甘共苦,在一起的时间比谁都长,崔云灏要离开她身边这么久,楚滢滢不免替他感到操心。
......
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
金都,鸿兴渡口。
崔云灏、舒敏赫、曾敬贤以及蔡惊鸿依次从船上下来后,便坐上了蔡府特意过来接应蔡惊鸿的马车。
车厢内,舒敏赫略感惊讶地道:“蔡老大的祖籍原来是在金都啊?”
曾敬贤与崔云灏听见了,都不约而同地望向蔡惊鸿,蔡惊鸿摸了摸鼻头,道:“如果准确而言,我祖籍却并非金都,我外公他们早年于杭州定居。八年前,我爹将我送到杭州求学,并且干脆将户口都迁了过去,因此,我其实还是杭州人。”
崔云灏沉吟片刻,道:“不瞒各位,其实我本来也并非杭州人。”
蔡惊鸿闻言,惊诧不已,道:“哦?那你是哪里人来着?”
崔云灏干咳一声,道:“小弟家族世代住在宣城绩溪,七年前,由于村子里闹旱灾,就随着村民一块流亡到杭州,受济世堂陆老爷子收留,于是,户籍就迁来了杭州。”
曾敬贤闻言,道:“我倒未曾料及,崔师弟以前竟有如此坎坷的经历,为何之前不告诉我们?”
崔云灏揉了揉腮,道:“已经过去好久,就懒得再提了。”
这时候,只听前头赶车的车把式嘴里“吁”了一声,马车渐渐停在了一座气派十足的府邸门前。
崔云灏忽闻外头响起一阵喧闹,没过多久,车把式将帘子高高挑起,对他们道:“已经回府啦,少爷,您与三位郎君请下来罢。”
蔡惊鸿第一个跳下车,然后是舒敏赫与曾敬贤,崔云灏排在末尾。
不多时,一位妇人急匆匆地从府里走了出来,她一头青丝黑发,油搽得雪亮,真可滑倒苍蝇。头上梳一盘龙鬏儿,鬓旁插着许多珠翠,真是耀花人眼睛。耳坠八宝金环,身穿一袭浅金缎的褙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