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把冰凉的小脸贴在他暖热的胸膛，摇摇头。
她声音里有很重的哭腔，低声说：“我没事，我撑住的。我要给我妈妈找回一个公道。”
她现在提起妈妈，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原来那个温柔如水的人，遭受的痛苦与折辱，比任何人都多。
阮乔无法想象，妈妈是怎么样留在阮将南身边的，她对阮乔的一腔母爱没有任何保留，也并没有因为她是施暴之人的孩子，有半分的厌弃与冷漠。
阮乔越想越觉得难受，把脸深埋在他怀里，抱紧封御琛的胳膊都在发抖。
“封御琛，我好难受啊，我一想到小时候，自己竟然还期待有个圆满的家庭，期待爸爸妈妈可以相亲相爱，就觉得自己无法原谅！”
“我真的……我真的曾经，还试图让妈妈跟爸爸在一起，撒娇着，用各种小孩子的小聪明让我们一家人出去游玩、野餐、聚会……”
“我怎么可以那么对我妈妈啊，她面对阮将南的时候，得有多痛苦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觉得年幼的自己，真的罪大恶极。
不知道自己奢望的圆满家庭，是在妈妈的心头捅了一把又一把的刀子！
封御琛沉默不语，给她宽阔的肩膀，安静的聆听她的诉说与发泄。
阮乔在他怀里，发着抖，带着哭腔的，回忆着从前。
“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那时候的我，看不出妈妈身上的落寞跟痛苦，或者……我就是她痛苦的来源的一部分。”
她声音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不。”
封御琛流畅线条的下颔骨，抵在阮乔发顶，沉声否认。
“你不是她的痛苦，如果她真的觉得痛苦，就不会将你生下来，她那么用心的爱你，怎么会觉得你是她的最罪孽。”
“我虽然不了解你的母亲，但她对你的爱，并没有因为你是阮将南的孩子而减少，你跟她之间的纯粹母女感情。或许……是她经历了黑暗之后，唯一所见的光明。”
封御琛声音里坚定的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是她的希望，也是她人生里的光亮，所以……不要自责，你从没有做错什么。”
阮乔不吭声，用力的，拼命抱紧封御琛。
额头抵在他肩侧，眼泪全部都流进了他的颈侧。
封御琛侧头深吻她的长发，低语里满是深情与怜惜。
“错的是他们，伤害你母亲的也是他们，你没有做错什么啊。”
“你没有错，乖……不要把这些自责跟痛苦全压在自己身上。”
阮乔咬唇，因为封御琛的话，眼泪流的更凶了。
……
阮玉被送到祁湛面前的时，就算是手下没有提及阮乔的情况，也说了几句，阮玉当着阮乔的面爆出来的秘密。
祁湛不用细想都能猜得到。
阮玉又一次的刺激、深深的伤害了阮乔！
他对阮玉本就没有厌恶至极，如今更是半分心慈手软都不剩下了。
祁湛浑身散发令人胆寒的戾气，挥挥手让手下把她直接拖下去，不愿意在小夜面前做的太过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