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娘对脖颈上的直刀丝毫不在意。
眼泪抑制不住的流淌下来。
心里仿佛天塌下来一般。
镇国司缇骑默然看着眼前莫名其妙哭泣的女人,一脸无语。
“你是何人?”
“为何来思悔殿?”
“说话。”
“大人,刀下留人。”李贤声音由远到近,穿着里衣狼狈跑到门前。
贤哥儿!
没死?
听到这声音,纺娘死寂的心,瞬间融化,眼神中多了几分亮光。
李贤来到宫门前,尴尬的向缇骑拱手,讪讪道。
“大人,这是...是咱家..对食,高抬贵手。”
对食?
太监找对食。
在后宫太寻常不过,只要做的不过分,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缇骑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几圈,收回直刀。
“贤公公,卑职奉命蹲守思悔殿,请通知无关人等,禁止靠近,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好的,好的,咱家马上通知。”
李贤拖着纺娘,回到寝殿。
接下来,纺娘亲自解释什么叫女人是水做的。
先是哭,接着笑,最后水汪汪。
其中李贤只不过用了葵花针法中的一招,就让纺娘伏地求饶。
......
东坊市。
晨钟还未敲响。
大量内廷女卫悄摸摸封锁整个东坊市。
一声令下。
花东居大门被一脚踢开。
内廷卫如潮水一般涌入这间戏楼,各自分工明确,遇到反抗直接就地斩杀。
“你们是何人...啊!”
“救命,奴婢是戏子!”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秦狗贼,拿名来。”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
一时间,花东居内厮杀声,惨叫声,求饶声连绵。
隔壁店铺的人听到动静,好奇探出头,没等看清楚,就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掌揪住,按到地上带头套拖走。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被抓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熊楠坐下花东居戏厅,葛云守在一旁。
没过过久。
一名内廷女卫杀气腾腾走上前。
“大人,一共抓获太平道余孽十人,当场斩杀六人。”
熊娜对此结果相当满意。
花东居在后宫东坊市开店有十多年了,想不到竟然是太平道的窝点。
是谁做的保?
是谁介绍的?
背后之东家又是谁?
想到这些,熊楠眼中升起阵阵杀意。
“到司礼监,把花东居记录调出来,本官要看看,谁给他们的胆子,真当内廷卫的刀钝了,斩不掉脑袋!”
“喏!”
葛云一改往日蠢萌,脸上露出些许狰狞,平息已久的血再次滚烫起来,猛然挺直腰板,抽出直刀厉声喊道。
“乱我大秦者,杀!”
“坏我大秦者,杀!”
“叛我大秦者,杀!”
“扰我大秦者,杀!”
此时,无论是花东居内的女卫,还是守在东坊市街上的女卫,狂热嗜血的举起手中直刀,高呼。
“杀!杀!杀!杀!”
后宫老太监,姑姑,听到这杀气腾腾的呼唤。
赫然勾起二十年前尘封记忆。
那一日。
内廷卫也是这样的。
整个皇城血流成河,连渭水河都染成红色。
这天要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