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冷宫上空响起阵阵响锣声。
甬道里精神饱满的小安子边走边吆喝。
这是李贤定下的规矩。
只要不是刮风下雨,生病来事,冷宫里所有人必须要到广场跳广播操。
各宅院大门纷纷打开。
罪女们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不再是一张麻木的脸,反而多了几分笑容。
见面说上几句话,甚至有些相识的罪女之间开始互相串门。
“云姐姐,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啊。”
“不知道贤哥儿回来没有。”
“纺娘就在后面,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你们猜猜,昨晚甲字二号院风大不大?”
“就纺娘那小身板,怕是喂不饱贤哥儿。”
“喂不饱,可以去找你啊,你的多大啊,嗦一顿顶一天。”
女人之间开起车来,那可比老司机还要奔放。
不断有罪女加入队伍,话题更加肆无忌惮,倒是没人真敢去问纺娘。
纺娘吊在队伍最后面,头都不敢抬起来,不过有心人通过那通红脖颈就明白所言非虚。
不免动起小心思。
一个人是养,两个人也是养。
为什么自己不主动一点。
不就是对食嘛!
抠抠唆唆。
老娘也可以。
再说。
太监没鸟,又能做出多过分的事情。
随即。
有人笑吟吟朝纺娘走去。
能在混内庭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一会。
纺娘被围在中间,耳边全是奉承、赞美。
……
冷宫小广场。
李贤如沐春风般坐在太师椅里,身后堆满清单上的物品。
等到罪女们陆续走进场内,看到楼台上的物品,顿时露出惊喜笑容。
贤公公,没有骗人。
真的都买来了。
接下来,广播体操开始。
李贤早已退居二线,涂山晶晶一跃成为新任领操员。
此时此刻,罪女们那还有心情跳广播操。
目光时不时飘向楼台,落在那堆物品上。
涂山晶晶气的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就连自己也在往旁边瞅。
广播操草草结束。
李贤站起身,走到楼台边,注视台下一双双炙热目光。
随手拿起一包纸袋,嘴角微微上扬。
“苏宝林,刘老三家的炸糕,上来拿。”
台下人群里一位柔美女子楞了片刻,在其他人催促声中走上楼台。
李贤温柔的递过纸包。
“给你,红豆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苏宝林颤巍巍接过纸包打开,一块块金黄炸糕裹着霜糖粉。
眼泪慢慢湿润眼眶。
拿起一块送进口中。
软绵绵、甜丝丝的味道勾起尘封已久的记忆。
当年十六岁选秀进宫,还没等见到皇上,父亲就因为牵涉谋反,全家被抓入诏狱,生死不知,而自己也被打入冷宫。
这一关就是十七年。
十七年。
娘亲。
父亲。
小弟。
女儿好想你们…
苏宝林一边想,一边哭,一边笑。
泪水顺着眼角坠到地面,溅起名曰思念的水花。
此情此景。
其他罪女们仿佛感同身受,泪眼汪汪。
李贤心里也泛起莫名难过。
通过记录了解,眼前这些罪女几乎都是妙龄少女年纪关进冷宫。
从少女到女人再到妇女。
最美好的年华都留在这里。
或许最后也会死在这里。
李贤走上前,轻轻将苏宝林揽入怀中。
呜呜!
这一刻。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