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骗过专家鉴定,重要的工序还在后面。去年在造假窝点搜到的紫色涂料是高锰酸钾、硝酸和松香水按比例调成的,用它在瓷器上刷一遍,两小时后专家所说的‘贼光’就没了,达到所谓光华内敛效果;青铜器、陶器讲究用砂轮和砂纸细细打磨,痕迹要有粗有细,所以岁月沧桑的味道也出来了;很多人不是讲究瓷器底的火石红吗,照做不误,拿湿的老糠灰垫在瓷器下面烧就行;至于出土器的土锈更简单,用配制好的红泥涂上去埋几天泥浆就渗透到正片纹里,闻一闻甚至有专家喜欢的土腥味儿……”
“噢噢噢这么麻烦综合利润率八九倍可以了,贩毒、走私军火都比不上它,”说到这里赵天戈看了下手表,“今夜直播?”
白钰微笑道:“叫个警花过来帮你化妆得英俊点,发型靓点,上镜头关系到甸西**队伍整体形象,马虎不得。”
“你呢?”
“我不主管打假,又跟**没关系,躲得远远地看热闹啰。”
赵天戈知他避免出镜以刺激储拓,手指了指笑道:“算你鬼!”
连续两天储拓一直在甸峰抗洪抢险指挥部盯着水位实况几乎没合眼,好不容易雨停了水汛情略有缓解,吃了粒安眠药准备舒舒服服睡一觉,不料刚进入梦乡便被秘书大力推醒。
“储书记,电话……”秘书急促地在耳边叫道。
储拓迷迷糊糊瞥下时间,顿时火冒三丈,吼道:“现在几点?!长眼睛没?!”
秘书结结巴巴道:“宇文……宇文书记打的……”
一个激灵,储拓如同弹簧般坐起身,一把抄过手机恭声道:
“宇文书记还没休息啊?我正在甸峰督阵松河大坝,没来得及向您汇报抗击洪峰的情况……”
宇文砚打断他的话,阴沉地说:“赵天戈深夜在黄花岭直播砸毁古玩赝品,事先向你请示过?”
“啊!”
霎时储拓出了身冷汗,忙不迭撇清责任,“没有没有,他没有!宇文书记,赵天戈主管市场监管工作有权直接下令销毁……那个,那个,那个我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向您报告……”
“东西都砸掉了还报告什么?”
宇文砚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单调刻板地说,“党正部门负责同志、市***成员未经组织许可擅自做直播,有没有违反相关规定?建议你好好查一查!”
说罢“啪”地挂断电话。
储拓又出了身冷汗,睡意全无,立即起床命令秘书询问赵天戈开直播的情况。打听了一圈,再由秘书从手机里调出直播画面,呆呆看了十多分钟后第三次冒出冷汗!
他看出来了,赵天戈查到高仿精仿赝品后采取斩草除根手段,令得造假集团损失惨重!
今夜的损失超过去年查处几十个窝点、十多个仓库的总和!
他还看出来了,并不存在赵天戈未经组织许可擅自做直播问题,因为直播画面就是干警执法仪画面,从头到尾赵天戈等人没对着镜头说话。
连借口储拓都帮赵天戈想好了:执法过程中有警员误操作形成直播,但主观上没有故意成分,客观上未造成负面影响相反打击了造假集团士气、树立甸西规范执法形象。
再联想,黄花岭那个组赵天戈跟白钰一块儿,有白钰在,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白钰……
实在是心头之刺,令人恼恨的是偏偏没法子对付他!
这一夜储拓没睡着,倚在床头想到大天亮,听到秘书报告水位有所下降,微微松懈眯了会儿眼。
临近中午,储拓让秘书打电话正式向赵天戈了解直播销毁古玩赝品的情况,回答与昨夜设想的理由一模一样,重合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看着秘书手写的电话记录,储拓淡淡地说:“知道了,记录存档。”
秘书暗暗吃惊但不敢多问,一丝不苟按流程存档备案。傍晚时分水位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