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吃晚饭的时间快到了,白钰还疼得虾米似的蜷在地上,始终直不起腰,穆安妮急得脸上泪水汗水交织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白钰冷静,挣扎着让她打电话给岑波代表自己陪同;再让她到审计组那边解释自己临时有事不能参加。
“赶紧化下妆过去,我再躺会儿没事……”他有气无力说。
“扶您到我房间吧,躺这儿多难受。”穆安妮哭泣道,没完没了地擦眼泪。
白钰苦笑:“我走……走不动,这儿躺躺蛮好,透气……把灯都关了。你赶紧陪审计组,别耽误事!”
最后一句带有命令语气,穆安妮乖乖从命抹了把眼泪转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想着想着,大概最近太累的缘故,疼痛感稍稍减轻后他居然就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片漆黑,黑暗中有股淡雅的香水味,有个香甜的嘴唇贴在自己脸颊上……
白钰只震惊了两秒钟便悟出其用心,轻叹口气道:“吃完了?”
对方吓了一跳,忙不迭撤手后退,半晌拍拍心口道:“吓我一跳……”
原来是穆安妮。
“美美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白钰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呵欠。
穆安妮跑过去开了几盏小灯,低声道:“感觉您那里也好多了……应该没问题……”
白钰又窘又乐,失笑道:“噢,你就趁我睡着做功能性测试?我要告你的。”
“有用就行。”穆安妮轻快地笑着,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突然想起件事,白钰问道:“你以前说过浦滢滢练过跆拳道,还秀了下腿法吓退焦兆华?”
穆安妮腼腆道:“其实她……跟我学的。”
“好嘛,焦兆华图谋不轨没事,我打友谊赛倒吃大亏。”白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走了两步,还隐隐有些作疼但明显好转。
她目不转睛盯着他,冷不防认真地说:“我惹了祸,应该赔偿……我要配合您的功能测试,直到您确认没事,行不?”
白钰一呆,长者般按按她的鼻子,道:“不准乱开玩笑!我走了,睡了一觉有了精神,回办公室加班去。”
说着大步往外走。
穆安妮追在后面说:“哎……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白钰摆摆手出门径直上了电梯,穆安妮亦步亦趋跟着进来,到他对面默默站了会儿,突然鼓足勇气道:
“觉得您身上的汗味很好闻……”
“这是运动的气息。”白钰洒然一笑道。
周日上午。
卓伟宏终于遇到女儿,之所以说终于,卓语桐行踪飘忽不定基本不在三相境内,反正她与于煜之间相互不干涉,也不管对方干什么,在哪儿都无所谓。卓伟宏责问天使微笑驻三相办事处为何不约束员工行为,负责人冲他耸耸肩,言下之意你做父亲的都管不了,找我干嘛?
打电话给柳瑄瑄,她欲言又止,不便出口的话是事实上今年以来在卓语桐胡搅蛮缠下,天堑集团业务大受影响,三季度与去年同期相比骤降46%都快腰斩了,客户资源也急剧流失,导致集团不得不裁减员工、压缩项目、挥泪甩卖部分在建工程以渡过寒冬。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卓伟宏痛心疾首道,“近年我在梧湘很少外出,业务方面过问得不多,根本不知道语桐在外头任着性子乱来!”
柳瑄瑄除了叹气还能说什么?
父女连心,焉知是不是唱的双簧?就算明明知道卓语桐错了,卓伟宏还能怎样?胳臂总不会往外拐。商海沉浮多年,柳瑄瑄对此心知肚明。
“天堑这些年扩张过于迅猛,利用这个机会沉一沉也有好处。”柳瑄瑄道。
卓伟宏道:“瑄瑄我对你说,今天我明确两点,第一她只代表自己,不代表我,更不代表卓家;第二以后她再纠缠你,可以直接拒绝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