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修路,还想……”
“为后期旅游开发打下基础!”白钰目光炯炯,“叶乡长,公路扩建是社会公益工程,搬迁补偿有压缩空间;等到或许明年或许后年启动木栈道工程,想想看会漫天要价到什么程度?正府不便出面参与商业开发的搬迁谈判,矛盾和冲突只能开发商自己解决,我觉得第一步就会把投资者都吓跑。”
“你在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啊!”
叶德宇久久沉吟,道,“很佩服白乡长的远见和魄力,不过乡镇工作千变万化最终还得落到‘钱’字。以你的设想恐怕不单‘两不管’地带,公路沿途凡在将来旅游开发区的都要搬迁,工作量和投入的资金会有多大,两边领导班子能否通过,都是问题啊白乡长!”
“叶乡长修路的目的是什么?”
“呃,你知道的,大力发展药草药材种植,并借用你们的仓储中心用于周转贮存。”
白钰憨笑道:“怎么发展可有规划?”
叶德宇愣了愣,感觉他的话里大有玩味——通常情况下同为经济副乡长,无论官场规矩还是不可言说的约定都不该这样打听,脑海中勉力苦思良久道:
“白乡长打算利用药草药材种植规划解决搬迁补偿难题?”
“说对了!”白钰猛拍他的手臂道,“如今老百姓都知道种植药草药材能赚钱,但指标掌握在村组干部手里,让不让你种、种植什么都是权力。根据经验越靠近中心村、村民聚焦越集中的拿到指标的可能性越大,而远离村组的公路沿线村民根本不可能,至于‘两不管’地带身份甄别都是问题,半点沾不到边……”
叶德宇高兴得站起身来:“拿部分种植指标给他们作为补偿,可以一次性订个三年期限,这样不必以现金方式补偿,搬迁村民有钱赚应该积极响应!”
“不响应的我们放风绕道走,叫他们一分钱都得不到,”白钰诡谲笑道,“我们同时发布药草药材品种清单,最赚钱的放在最前面,先签搬迁合同的先挑,稍有犹豫只能种植别人挑剩下的,窝不窝心?”
“好,好,好!”
“叶乡长,这么说40多‘两不管’搬迁户怎么办?”白钰还是一脸憨笑。
叶德宇爽快地说:“按白乡长的意见办,反正有药草药材种植指标在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中午照例安排在山原最高档的酒楼,号称最高档,其实也就跟苠原的福地酒楼差不多,没办法,贫困乡有这样档次的酒楼已经很不错了。
包厢满满坐了一桌,乡正府包括乡长支河在内一正三副四位全部参加,乡党委那边书计周海、副书计劳志勇,以及党政办主任林良飞都参与作陪。
这也体现了基层现实的官场生态。
表面上周海出席的理由是兄弟乡领导难得来一趟,必须尽地主之谊。实质按对等原则,普通副乡长到访有乡长出面接待已经算给面子了,没必要这么大排场。
不过白钰是正科级干部,又是红头文件明确的全县唯一一位常务副乡长,且众所周知缪文军对他极为赏识,乡镇领导们都是看菜吃饭的。
刚开始话题主要围绕简刚和王彩美的暧昧关系,气氛还算融洽,大家有说有笑情绪都很不错。
但喝着喝着,随着一瓶瓶酒喝光见底,有了几分酒意之后平时的矛盾和裂痕就开始暴露出来了。
与简刚在苠原独断专行相反,山原的情况是一盘散沙。
周海性格比较软,遇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因而威望难以服众;支河偏偏也是温吞水型的领导,听他开会做报告总有跳起来把房子烧掉的冲动。
以旁观者分析,两位都不强势的领导应该很好合作,实际并非如此。两位主政领导倘若一位性格直率,有不愉快、不满意的事直截了当说出来也罢了;凡事都闷在肚里、拐弯抹角说话,日积月累误会越来越多乃至不可调和。
也是怪事,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