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工作我也去哪儿,红会上班又不需要每天打卡,把该做的事做完就行,反正我半步不离跟着你。”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嗯,你就是可恶的小狗,还没勤奋听话。”
“对了,这回那个大灯泡没跟着来?”
提到蓝朵,蓝依蹙眉道:“她想来的,爷爷不准,也不知道为什么。”
黄将军既然知道姐妹俩角色掉了个,只能将错就错,不让蓝朵搅在里面捣乱了。
白钰笑道:“对啊,双胞胎姐妹睡一块儿有啥意思?照镜子啊。还不如跟我睡……”
“你也不准,新年第一天立下规矩,晚上十点前必须回自己宿舍。”
“勤奋都不管……”
正说到这儿手机响了,一看竟是缪文军打来了,心头一紧赶紧起身接听:
“缪县长晚上好。”
蓝依吐吐舌头到厨房切水果去了。
只听缪文军威严地问:“在哪儿呢?”
“在……外面……”
缪文军冷不丁笑了:“苠原老街乌灯瞎火的,还外面!八成在搞对象吧?”
碰到这样聪明绝顶的领导只有赔笑的份儿,白钰道:“缪县长英明,缪县长那个……运筹于帷幄之中……”
“你搞对象我运筹什么,不着调!”缪文军笑骂道,“王彩美辞职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不错啊,又搞对象又搞王彩美……”
白钰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可以证明王乡长绝对是主动辞职,没有受任何人指使或胁迫,她……她身体方面……”
“她的身体简刚最清楚!少给我打马虎眼,现在踢走了王彩美……”
“不不不,缪县长,没人踢她,她真是主动打的报告。”
缪文军哈哈大笑:“小白乡长滴水不漏,很好,没被胜利冲昏头脑。我已看了你提交的关于苠原乡两条腿走路,打通城乡主干道和村部连结省道县道的规划,批语是八个字,‘气魄宏大,钱从何来’!”
“向缪县长报告,我在规划第三部分有过说明,请县里补贴一部分,从扶贫资金统筹一部分,乡里也出一部分,当然都不容易,但道路建成后对苠原地方经济发展肯定能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不是‘不容易’,是‘不可能’!”缪文军道,“县乡两级财政情况我不说你也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扶贫资金统筹更不现实,名为统筹实则挪用,本来从京都到省市漫下来的水多随便舀几勺子还行,如今就那几粒米数都数得清,敢统筹不找你拚命?”
白钰辩道:“缪县长,扶贫资金里面本来就有道路桥梁水利建设费用,县乡两级把它用于修修补补和维护、补偿,那才是打着扶贫的幌子挤占挪用!如果把它切出来专款专用,建账单独核算,一切按事实说话找我拚命也没用!”
缪文军叹道:“你还是年轻呐小白乡长,拚命的方式有很多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说那么多,总之我是提醒你要做好两手准备,既有继续留在苠原勇挑重担的打算,又要有离开苠原但必须做好工作衔接的意识,不能人走了规划、设计、方案等也打包带走,明白吗?”
“坚决执行缪县长的指示,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白钰道。
缪文军又叹息:“县里情况比较复杂,有些事出发点是好的,但具体实施起来困难重重,唉……不多说,你继续搞对象吧。”
放下手机,白钰心头也颇为沉重。
从空降苠原后了解的情况来看,缪文军已经算是有魄力、敢作为、雷厉风行大胆革新的好领导,但在死水一潭的商林,面对已与庞大扶贫资金结成深厚利益共同体的保守势力,缪文军可谓举步维艰,哪怕做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改变都困难重重。
据说缪文军主动请缨到商林,立下誓言五年内摘掉国家级贫困县的帽子。今年是第四年,目前情况看摘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