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方晟点点头,隔了半晌又问,“晋西造掌握在哪些人手里?”
“晋西造假集团老大姓宇文,但从不露面,至今业内无人知道他的样子,”说得跟闻洛一模一样,“国家每年都组织好几次大清查,每次都成绩斐然,缴获一大批赝品、捣毁几百座炉灶,问题是造假核心人物、技术人员毫发无损,顶多两个月便能恢复正常。”
“每次都毫发无损,内部有人通风报信啊?”方晟暗想鱼小婷上回一口气就抓了几个造假集团成员,说明这些家伙的隐蔽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房晓真笑笑,温和地说:“晋西那边情况特殊,很多事情难以理解,我吧也就随便聊儿,方书计也就听听别往心里去……”
“当然了,今天这个小场合里说的话不出咖啡厅。”
“我没去过晋西,但圈子里……”
才说了半截,门轻轻推开,露出一脸矜持笑容的芮芸,后面则跟着卢画家!
她也心有默契地没带孩子。
周小容和蔡幸幸欢呼一声迎了上前,赵尧尧略加犹豫也起身相迎。芮芸笑着逐个与她们拥抱,再逐个与男士们握手。
握到方晟时他悄声问:“港口那边解决了?”他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如同徐璃在哺乳期的味道。
芮芸笑意不变,道:“没,有空单独向您汇报……”说着转向于舒友笑道,“大学毕业时我们有过纯洁拥抱的,今天还敢吗?”
“啊,”方晟夸张地叫道,“舒友啊枉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当年居然不叫上我?”
蔡幸幸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于舒友没想到芮芸居然多年后当众揭穿这段糗事,又掂出蔡幸幸笑容背后的杀气,苦着脸说:“当时真的很纯洁……”
无论纯洁不纯洁,今天是不敢复制那个拥抱了。
这也是芮芸精心考虑后的主打话题,因为聚会不能碰的忌讳太多太多,稍微触线就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风险:
周小容与赵尧尧;方晟与周小容;赵尧尧与蔡幸幸;方晟与蔡幸幸……
如果再把自己与方晟两夕之欢的事捅出来,这个聚会保准玩完,从此形同陌路!
所以综合起来分析,拿于舒友取笑是最安全的,虽然会引起蔡幸幸轻度不适,但冲着方晟的面子也会忍下来。
再然后就是向房晓真讨教古玩,与卢画家讨论绘画,连大学生涯话题都要少碰,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扯到方晟与周小容。
吃冷饮的典故在座都心知肚明,周小容是宿舍第一个请客的。
关于今天这个略显勉强的聚会,蔡幸幸的想法是消除隔阂,拉近与方晟、赵尧尧的关系,为自己早日调回来创造条件;
芮芸的想法是大家同宿舍四年就是缘分,有心结得解开,今后还是好朋友好姐妹;
赵尧尧的想法是解不解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见就是了,她对亲情都淡薄,更不用说友情;
周小容则想着再见一下方晟,彼此心平气和地聊聊天,仅此而已。
笑笑闹闹一阵,方晟提议舍友们坐一桌叙旧,亲属们另辟阵地喝茶。
与周小容、蔡幸幸相对,方晟满身不自在,一个让他硬不起心肠,一个让他软不起心肠。
周小容犯再多错还是难以割舍的初恋情人,他可以继续包容;蔡幸幸不犯错他都保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狙击!
而跟于舒友、房晓真和卢画家聊天,方晟放松很多,罕有地能够随随便便说话,甚至不经大脑思考。
很多官员都喜欢与艺术界、体育界甚至娱乐圈人士交朋友,并非附属风雅,而是一种休闲方式,成天琢磨人、琢磨事,说每句话都斟酌再三,听每句话都反复揣测,实际上也很累。
四个男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胡侃了会儿,于舒友说前阵子听说有人向省级领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