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觉。
作为市.委秘书长,车丛最怕的就是这种市.委书计临时起意、领导班子集体参加的活动。
不确定因素太多了:临近春节,市领导们每天行程都排得满满的,每站去的地方、单位、接待工作都布置妥当,这一来势必全被打乱!
上午所有行程肯定要全部取消,下午呢?目前都说不准,也是车丛感到最头疼的问题。
中午吃饭也是问题。
绿营滩只有大排档肯定不行,就近到溧坡镇有二十公里车程,麻烦的是与回市区方向正好相反!
回市区吧更远,需要近两小时车程,中途有三个镇都明显要走弯路,去县城更远。
还有车丛知道方晟经常有出人意料的做法,没准在绿营滩走两个来回说就在这儿随便吃点吧,顺便开个现场会!
那样的话又怎么办?
市领导视察绿营滩,润庄县、溧坡镇领导都得到场,如果开座谈会放到哪儿?郑南通喜欢开会听汇报,方晟却喜欢即兴提问,到时那帮官员被当场诘住咋办?
别小看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真要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或者整个行程搞得一团糟,首先被质疑的就是秘书长。
精明能干的秘书长会充分预估到所有可能性并有相应措施,发生意外也有应急预案;反之只晓得敷衍了事、官样文章的秘书长会越做越糟,自己心力交瘁还得不到好结果。
如车丛所担心的,绿营滩之行从开始就出现接连不断的“意外状况”。
通知的是上午九点半在大院里会合上车,结果方晟为安排易容方的问题跟咸翡“聊了会儿”,直到九点四十才下楼;咸翡有要紧事自然临时请假。
欧阳正委夜里接到战备通知去了海边;娄伯林要陪同申民政厅领导检查补助发放情况。
郑南通本来已经下楼,走到一半被主持全市劳模会议的副市长央求去“讲两句”,一不小心讲到半个小时,赶到大院已经快十点钟。
而事先打招呼“在区里处理几桩急事”的宗华因为堵车迟迟未到!
车丛频频看表,急得满头大汗。
方晟板着脸说:“七点开会八点到九点开始做报告,看看,事先说好的时间都凑不齐人,难道动身前不应该把交通因素考虑在内吗?不等了,走!”
就这样十一位常委只剩下七位去了绿营滩。
开始还算顺当,常委们在大巴车里说说笑笑,天南海北乱聊一气,只要不谈工作就没有矛盾。
眼看再有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开道的警车突然停住,接着传来消息:前方修桥,此路不通!
车丛一听都懵了,边匆匆下车边咬牙切齿骂道县镇两级怎么回事,昨晚通电话居然这么重要的情况都不反馈!
打了几通电话才知道前方那座桥今天上午才坏掉的,五分钟前村委会才报到镇里——还不是溧坡镇,县里根本不知道。
绕路、找路,这么一折腾来到绿营滩已是中午12点半了。
陪方晟下车时车丛忐忑不安地问:“方书计,要不要先找个地方垫垫肚子?”
“看看再说。”方晟很不高兴道。
绿营滩其实并不大,从东到西一条街大约六七百米左右,常委们边走边看,周围老百姓对他们熟视无睹,只管做自己的生意。街道两侧没有住户,开着各种各样的商铺,农药、化肥、种子、农具、农业机械方面比重较大,也有超市、小吃店、杂货铺等等,十分钟就踱到路尽头。
风暴眼前进砖瓦厂离绿营滩不到两百米,巧合的是也横跨原先作为界线的河道,所以成为难解之结。
远眺砖瓦厂,方晟神情肃然,不知在想什么。
贺铮习惯不吃早饭,中午比别人提前半小时吃饭,拖到这会儿饥肠辘辘很不耐烦,冲车丛说大秘书长安顿我们吃点什么?吃饱了才能干工作呀!
车丛便朝方晟看,方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