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叫他走,叫他走……”
嘶哑的嗓音里含着浓浓绝望,闻者落泪,也听的老太太心痛又自责,抄起手边的水果盘就砸了过去,“叫你们滚!没听见啊!滚!”
若是她当初没对薛芊芊有怜悯心,没有引狼入室,又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都是她害了小乖乖啊!
从前她没有守住淑芸,现在又经历相同的事情,她有什么脸见她最心疼的人?
厉肆爵盯着床单上的腥红,心脏不受控制的狠狠揪疼起来,想要说什么,薛芊芊却是先低低开了口,“肆哥哥,她们情绪不稳,咱们先走吧?”
说罢就将厉肆爵往门外拽了拽,厉肆爵神思恍惚,下意识的就跟着走了。
没走两步,就听病房里传出悲恸欲绝的哭声,“奶奶,我后悔了……您放我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再这么下去,她肯定会死的,而且是死在她最爱的人手里……
厉肆爵听在耳里,脑仁又不受控制的剧烈疼痛起来,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再也不要见他?明明是她先负了自己,为什么受谴责的却是自己!
“肆哥哥……”
耳边传来温柔的呼唤声,厉肆爵瞬间回神,厌恶的甩开薛芊芊的手,又拿出纸巾把自己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自己回去,别跟着我!”
他推开房门前才故意牵了下薛芊芊的手,想气簿宠儿来着,谁知道她竟然吐血了?
那一瞬间,她该是有多绝望?
想到悲恸欲绝的哭声,厉肆爵的眼神也越发冰冷幽暗。
薛芊芊看他坐在休息椅上,没有再走的意思,也只得暗里咬牙,生气的走了。
都肯定是簿宠儿绿他了,他还心疼簿宠儿?
这个混蛋,从前究竟是有多爱那个贱人,才会在遗忘所有恩爱之后,还要心疼她?
房里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凌晨过后才渐渐停下来。
确定房里的人都睡了,厉肆爵这才轻悄悄的推开房门,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盯着簿宠儿满是泪痕的脸,脑仁又隐隐疼起来。
明明就没有太深的感情羁绊,她为什么会平白生出那么多激烈情绪?
许是盯的久了,簿宠儿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杏眼里有过瞬间的惊喜,但随之就是无尽的冷漠,“你来干什么?”
“簿宠儿,你为什么生气?”
厉肆爵弄不懂簿宠儿的情绪,簿宠儿轻呵了声,“你有带你的钱包吗?”
“有,但跟钱包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你拿出来看看,或许就知道了。”
簿宠儿那夜看着他把字纸塞进去的,示意他拿钱包,厉肆爵将信将疑的打开钱包一看,忽然就变了脸色,“我写的?”
“我的字迹,和你的字迹完全不同。”
簿宠儿冷笑了声,“不过往事都成了笑话,懂吗?我劝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否则惊动了奶奶,连累她跟着一起伤心。”
“不,我怎么不记得我写过这种东西?”
“不记得就不记得,我又没逼你娶我,也没让你承认是孩子的父亲,你还想怎么样?”
簿宠儿看着他,那双晶亮杏眼在暗夜里闪着慑人寒光,“厉肆爵,那口血就是我对你最深的恨,以后你就是我仇人,滚!”
她簿宠儿素来不需要谁的同情和怜悯,既敢欺负她,就别想从她这里讨到好!
厉肆爵眼神幽幽的盯着她,没再接话。
簿宠儿也懒得理他,背过身去,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大滴落下。
究竟是有多绝情,才会在知道她怀孕的时候,怒不可遏的骂她下贱,又公然带着小三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难怪当年的夏淑芸会选择跳楼,若不是性子刚强,谁受得住这般刺激?
呵呵,有其父就有其子,她算是见识了!
夜色深沉,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