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保卫科。
“不玩了,没什么意思……”
斗了一下午地主的贾正毅,终于厌烦了,顺手把牌一丢,伸着懒腰站起来。
确实没意思。
这一下午牌打的,除了听他们拍马屁,就剩数钱了。
搞得自己,像是贪图他们便宜似的。
“科长?钱你收……”
“你们拿去喝酒吧。”
也没多少钱,贾正毅大度的摆了下手,舒展着腰肢,抬脚出门了。
“垃圾打扫干净,告诉晚上值班的兄弟,多加小心……”
“好的科长,您慢走……”
“我会安排好的。”
恭维着,黄友才等人目送着贾正毅骑车离开。
“快快……把钱分了……”
“分特么什么?各把各的拿回去得了……”
“就是,想喝酒,用你的钱……”
“别说,贾科长还真够意思,要是换成曹国安,早把钱一揣走了。”
“这倒是实话,两位科长相比,还是贾科长对咱们体贴。”
“……”
嘀咕着,黄友才等人,把各自输得钱拿回去。
再看黄友才手里,还省着一块二毛七。
“谁这么大度,故意把输的钱说少……”
“大度个屁!”
黄友才瞪着那人骂了一句,把钱往桌上一放:“这是贾科长打牌的本钱,留给咱们喝酒的。”
“吓!这真是没想到……”
“黄哥?这钱咋整?”
“对啊黄哥,是买酒买肉,还是还给贾科长?”
“……”
听着几人七嘴八舌,黄友才犹豫了片刻:“贾科长给了,就肯定不会要,情咱们几个记下,钱先放着,改天再凑点,请他喝酒。”
“对对……这办法好……”
“我没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我感觉,跟贾科长,比跟姓曹的好多了。”
“在保卫科,这话可别乱说,毕竟曹国安是我们主任……”
“别哔哔了,以后都长点心。”
打断了几人的议论,黄友才把钱收起来:“一块二毛七,钱我先收着,请客的时候,我再拿出来,没意见吧?”
“没意见……”
多少钱是有数的,也不怕黄友才贪。
再说,黄友才真要贪了这点钱,今后就别想在保卫科立足了。
此时。
前门楼子。
“这点了咋还不来?”
“别急啊学军,贾哥说来,就一定回来,再说,就咱怀里揣的东西,还怕贾哥放咱们鸽子?”
“那倒也是!”
红墙下,韩春明和马学军叼着烟卷,紧紧裹着军大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可二人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不得不小心啊。
毕竟怀里揣着六千多块钱。
就是把他们两个人卖了,也不值这个价。
噹啷啷~!
突然,一阵自行车铃声传来。
韩春明一扭头,远远的就瞧见,贾正毅骑着自行车,朝他们挥了下手。
“来了学军。”
喊了一句,韩春明连忙站起来,裹着军大衣朝贾正毅走过去。
“这就是那位大人物?”
打量着贾正毅,马学军很是意外。
太年轻了,在他的想象中,怎么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老大哥。
可结果呢,看上去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而已。
“估计又是一位高干子弟。”
嘀咕了声,马学军抓着怀里的皮包快速走了过去。
“贾哥?”
“贾哥?”
来到跟前,韩春明和马学军客客气气的喊了句。
再看贾正毅,打量了一眼马学军笑了。
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