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可逾越。章清仁心里非常清楚,这事儿属绣花针的:针襞不宽,难扨;针头不大,刀锋。弄不好不但任务完不成影响自己的威信还会伤及自身,万万不可触及。于是,就问谁有能力处理此事儿。见兄弟俩虎二吧唧的样子,都知道是难剃的头,众人面面相觑,个个一副为难的神情。
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心想:旁人不接,我接。这是展现我能力的机会,这是其一;其二最为关键,是能为章副书记排忧解难。于是,就自告奋勇地说这事儿是小菜一碟,由自己来管,让领导们去忙领导麦收生产的大事。章清仁赞赏许习懦年轻有为、勇于担当,又说能替领导排忧解难领导心中自然有数,让许习懦以后有事儿尽管找他。
章清仁他们走后,许习懦开始“断案”。据兄弟俩说这木叉是雍正年间他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花三文钱买的,传到现世咋着也值三块钱,可兄弟俩分家时没有算在总财产内。当时木叉放在了丁银山家,丁银山想据为己有,丁金山当然不干,兄弟俩闹起了矛盾。按照许习懦的处理方案,将木叉作价三块钱,谁要木叉就付给对方一块五毛钱。这案子既简单又明了,还算什么案子吗?可矛盾难处理的关键点在于兄弟俩谁都不要钱就是要木叉,可木叉又不能分开,分开了就不叫木叉,也就没有了价值。
针襞难扨,还不能不扨;针头锋利,还不能伤及自身。矛盾难处理还不能不处理,许习懦两眼骨碌骨碌转了两圈,心想毕竟是自己自告奋勇接了这个案子,怎么断、断的好坏这关乎自己的名声、能力甚至前途,千万不能跌倒在这“木叉案”上。
正在踌躇之时忽然瞥见院子里有一废弃石磨盘,就让兄弟俩把木叉给他。兄弟俩不知何意,同时松手将木叉递给了许习懦。许习懦拿着木叉走向废弃石磨盘,将木叉把柄插入石磨盘眼用力一别,木叉断为两截,他问兄弟俩还要不要,兄弟俩吃惊得傻眼了,心疼得面面相觑,一时缓不过神来。
许习懦指着兄弟俩,说他们兄弟俩一个叫金山、一个叫银山,可为了一把三块钱的木叉打得你死我活,就这鼠目寸光的眼光,这辈子甭想挣个金山银山了,让他们别糟践了这好名字,回去马上改掉。按兄弟俩来时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不得化干戈为玉帛,马上团结一致共同对付许习懦,可“凹菜板”应对了“凸菜刀”,这正符合了兄弟俩的心意,个个赞口不绝,丁金山说许习懦处理得很果断,丁银山说就该这样处理。
原来兄弟俩积怨已久,都不在乎一把木叉,而是为了置气,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占有,而许习懦的这种粗暴处理方式歪打正着,因此见了奇效,你说这滑稽的结局怎不让人忍俊不禁?
丁家楼村的村民胡大队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走进了党政办公室,说是要告发他们村的支部书记丁汉宝,廉淑兰一听他的来意,要其到信访办反映。胡大队说刚从那里来,办公室没人。廉淑兰解释说这麦收大忙季节机关干部都下村帮忙指导麦收生产了,她摸起电话帮他联系。这时胡大队欲往沙发上坐去,廉淑兰忙阻止,指示覃西东拿一张报纸垫上后才让胡大队坐下。
由于好多村还没有安装电话,廉淑兰一直没有联系上信访干部,胡大队就一直坐等着。直到中午饭点,廉淑兰让覃西东领胡大队去食堂吃饭,说饭费记在她自己的账上。胡大队走后,廉淑兰抄起鸡毛掸子将他坐过的地方重新打扫了一遍。显然,她是嫌弃胡大队身上的汗臭味。这就是廉淑兰,工作岗位的职责和她晋升的欲望让她不得不“联系”群众、“关爱”群众甚至“亲近”群众,但她血液里那种对农民的“鄙视”、“嫌弃”的基因却一直流淌着。
在丁家楼管理区的小食堂里,菜已上齐、酒已斟满,章清仁坐在首席位置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态,高傲地说今年全镇小麦又是一个大丰收,为了农民兄弟丰衣足食,他提议五碗酒,一是祝农民兄弟五谷丰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