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道:“您误会了,邹富贵是中了瘴毒了,我师父当时在他身上扎了几针,就是为了延缓毒性,结果被那个邹大伟偷偷把针拔掉了,所以他才死的那么快!”
刘果儿也急忙举手道:“我可以作证!当时我就在身边,邹阿姨也是!”
“是说邹富贵的夫人吧?”岳惊涛淡漠道:“她的说法,跟邹大伟一致。”
草!真是最毒妇人心!
倒不是说邹老妇本身想害我,而是在儿子与公道面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护短,将无辜者推入火坑;
虽说舔犊护子乃人之常情,但也足以见得这一家人都极度自私与心狠。
“就是我们去通知天师会的,难道贼喊捉贼吗?”老八不满道。
岳惊涛一脸平静:“这得查过才知道,而且并不稀奇,很多人就是靠贼喊捉贼避开了嫌疑。”
眼看要被戴上锁铐,我急忙道:“家师黄天罡,与邹富贵并不认识,无端端的干吗要害他?”
岳惊涛道:“可不是无端端,邹大伟说,他跟你师父私下里发生过冲突,站在这个角度看,也就有动机牵扯到邹富贵了。毕竟常言道父债子偿,反过来又何尝不是一样?”
我点点头:“好,全当你这种假设成立吧,那么不妨听听第二种情况——”
“邹富贵为了倒卖一批性质复杂的石油,不仅耗尽了自己的个人资金,而且要想完成全部的计划,还得变卖家产,甚至再借贷几个亿。这件事风险很大,一旦失败了,邹大伟不仅会变得一贫如洗,甚至可能为他父亲背上几个亿的债务;”
“然而不管邹大伟如何反对,邹富贵铁了心要做这件事。”
“与此同时,邹富贵发现了一个宝藏,一心想靠这个发财,邹富贵却认为这件事不合法,坚决不同意邹大伟的计划。”
“换言之,邹富贵不仅挡了邹大伟的财路,而且眼瞅着要把他推进火坑里……”
我停顿了一下,跟岳惊涛对视:“现在您觉得,家师黄天罡与邹大伟,谁才是嫌疑最大的呢?”
岳惊涛尚在思索,苏醒过来的老船长就虚弱道:“我、我能作证!”
“那个畜生崽子不只是故意害邹老板中毒,而且害死了我们整条船的人,就该天打五雷轰!”
“我们也能作证!”海水一阵翻腾,趁乱躲起来的阿勇等人浮了出来。
岳惊涛饶感意外的样子,思考了几秒,就径自走向他们,详细的询问。
过了会儿,他回到我们面前,眼神复杂的抚须道:“你们与邹大伟各执一词,但你们没有实证,邹大伟却有一卷医院的监控录像,能证明邹富贵死前被你用针扎过。”
“人证不是实证??”刘果儿气不过的指向老船长。
岳惊涛摇头道:“这件事不属于风水界内斗,是俗界的刑事案件,我们天师会只负责将人押送给俗世司法机构而已,一切判案标准都得按照俗世来。”
“而在这个基础上,死人的证词还是无效的,这点你们应该清楚吧?”岳惊涛道。
我跟老八都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
活人做伪证,翻案后必然为此付出代价;但死人做了伪证,转眼就拍拍屁股去阴司报道了,找谁追究责任?
这只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人死后便会受到执念与怨气的腐化,思维会越来越混乱,就形同于活人里的精神病,因此它们的证词就更不被采纳了。
“那么,人证就只有一个了。”岳惊涛望向老船长:“所谓独木难支,这就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孤证,在法律上没什么效力,人家邹大伟反过来说是这个老兄弟杀人栽赃,你们又能奈何?”
刘果儿跟老八十分憋屈的低下了头,我却心头一喜。
听岳惊涛的话锋,他其实已经相信我们了,只是这种事要讲证据,否则哪怕明知道我们是好人,他也只能按照程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