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柳正的房间吗?该不会……
我去!
先前,柳正说自己是柳家现任家主,我还以为是个多正经的人。
这下敢情好,住在人家家里,还敢搞人家老婆,真是色迷心窍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甚至觉得惠长安会默许这种事。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怪诞!
正思索着,我忽然感到后脊发凉。
回头一看,顿时有些紧张。
这宅子古色古香,窗扇也都是纸糊的,我能隐约看见床上那两人的轮廓,惠夫人却也注意到了我投在窗上的影子。
她趴在柳正肩膀上,居然媚眼如波的冲我微勾兰指,叫声也故意更大了。
我去!
我再不耽误,急忙闪身进了柳白的房间。
老人家还没睡,在灯盏下看书。
比起柳正,他才像是家主,至少没那么轻浮。
一看见我,柳白就急忙起身拱拳:“大师,您来啦。”
“是老夫冒昧,没打声招呼就请你的徒弟与徒媳过来。还望您见谅。”
我摇摇头道:“那都不重要了,我来这里,是想问些事情。”
柳白脸色微变,道:“黄大师,我们毕竟不熟悉,只是雇佣关系而已。所以,如果您的问题太尖锐,老夫恐怕也不便相告,还请见谅。”
我点点头,道:“我就想知道,你女儿之前说你们送了几十次亲,是怎么回事?”
柳白的脸色更难堪了,叹息了一声:“我就知道您会这么问。可此事关乎我们柳家每一代人的命运,就算是阿正,也得等我快不行了的那一天,才能告诉他。”
一下就把话说死了。
但我不急不躁,笑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差不多猜到了——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人,对不对?”
柳白脸色微变,眼神也飘忽了起来。
“送亲过门,怎么看都是喜事吧,大师何出此言?”
我思索了一下,道:“首先,那一卦中厚土绝水,本身就有很强烈的强迫寓意;其次,你真以为我没看出那尊面菩萨身上的猫腻吗?”
柳白的眼神更心虚了。
我继续道:“那尊菩萨的玉净瓶里,盛着血膏;金莲上面,刻着许许多多的八字,想来就是你们柳家人的八字。”
“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种东西,其实是源自西江渔农古文化中的一种献祭品,意思就是把这一生都献祭给对方,祈求宽恕与平安。”
柳白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我趁热打铁道:“柳老爷,如果只关乎你们自家人,我当然无权过问,但现在连我徒弟都牵扯进去了;如果你执意不肯说,我也管不着,但今晚就要带阿昊离开这是非之地。”
虽然惠长安对柳依然的说法,只是想跟林家谈谈生意。
但他特意把我也请来,肯定另有深意。
我这一走,这场合谈,恐怕也就谈崩了。
柳白顿时急了,苦涩道:“好,我说,我说就是了。”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我们柳家的一个传统,从祖上就开始了。直到元末年间,家族被卷入战乱,记载着家族历史的族谱惨遭焚毁,从那以后,关于这个传统的起因,就众说纷纭了——”
“有人说,是为了救一个人;有人说,是为了求神保佑;也有人跟您的想法一样,说是因为我们祖上得罪了某种不得了的事物,所以子孙后代都得赎罪。”
“总之,每过七年,我们就要在阴历六月二十九这天,送亲上路。但见到亲家本人,这还是头一遭!以往都是把轿子停在那尊歪脖子老槐树下面,过个七天,连人带轿就都消失了。”
柳白苦涩的叹了一声:“这次送亲,本该由我的第十七个女儿做新娘,但她很久以前就失踪了,按传统该由依然顶上。但依然是我最后一个女儿了,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