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转头一看,
果然是何震声!
“老爷,您可算来了!”
啼哭一声,
杨慧支棱着爬起身,
跑到何震声身边,
哭哭啼啼的躲到家主身后。
何家老家主,
拄着拐棍,
站在病房门口,
不知是不是错觉,
脸上的褶子比起数日之前多了不少,
虽然气色苍老了许多,
可声音却还是苍劲有力,
迈着沉稳的步伐,
走入病房之内,
扫视屋内众人,
最终目光停留在了何袁的病床之上,
带着讽喻之意便说:
“程卓,你也太不像话了吧,”
“你丈人刚刚病逝,你就对你丈母如此严刑逼供?”
“你缺少教养,老朽知道,可也不曾想过你居然如此目无尊长!”
程卓双手背后,
眉宇间浩气凛然,
不屑一顾道,
“井底的老蛤蟆,少见多怪!”
“我方才,不过用了惑心诀,使了些幻术,让我岳母看到了幻想,”
“这技法只能让人产生幻觉,并不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远好过你们几个目无王法心狠手辣的老狐狸!”
何震声眯着眼,
这才用余光扫视程卓一眼,
眼中满是鄙夷,
“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老朽都替你羞愧!”
“黄口小儿,净是会些下三滥的手段,使些阴邪之术,”
“老朽今日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伤心之至,没工夫和你做口舌之争!”
程卓嘴角一扬,
神色间透着几分狡黠,
意味深长的说:
“那何老爷子,来的还真是时候!”
“早不来,晚不来,像是掐准了时间似的,”
“儿子刚死没多久,儿媳刚要说出对你不利的话,你便出现了!”
程卓说这些话的语气,
仿佛是在厉声审问何震声,
引得何震声面露愠色,
语气冰冷了几分,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也不给自己积点口德!”
“何袁虽然是旁系次子,可也是老朽的亲儿子,你又是哪儿的野种?”
“就算他们夫妻二人因为作奸犯科,已经被老朽逐出家族,可如今何袁受难,老朽前来探望,难道还要挑什么时间不成?”
程卓冷眉一哼,
星眸微动,
从方才杨慧原本准备说出幕后主使,
一见到何震声,
收声不说就罢了,
现在躲在何震声后面,
竭力装出自己什么都没说,
怕的丢了魂的样子,
已然足以说明问题!
何震声这纯属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经意间想要跟何袁杨慧撇开关系,
实则是不打自招!
“你不说,我都忘了这茬!”
“何老爷子,好巧不巧啊,旁系何袁这一家,真是命途多舛,”
“墨儿深受其苦,何袁绝症不治,现在杨慧恐怕还要被控告是土匪共犯,你这何氏家主,是不是当得太不称职了一点,竟然如此后知后觉?”
程卓这话里有话,
何震声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这老狐狸诡计多端,
若是被自家旁系的赘婿几句话吓破了胆,
也活不到今天!
“我何家家事,与你何干?”
“我与何袁父子亲情,与你这上门女婿可没什么情分!”
“老朽找了最好的殡葬团队,自古讲究死者为大,你别再dao乱!”说完,大手一挥,
从门外又是进来几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
胸牌上写着“杭城殡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