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路小雨身边蹲下,将秃鹫脖颈上的毛拔掉了一片,用刀一划,带着几分腥臭的血水便涌了出来。
捏开她紧闭的嘴唇,将秃鹫血液灌入嘴中。
这腥臭的味道,路小雨哪怕是在昏迷中,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这东西却能在目前情况下救命,见她脸上渐渐有了几分血色,程卓总算放下心,又转身逼着冷鸢也喝。
冷鸢本来挺抗拒,哪怕是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可她本质上还是个女人,宁愿渴死也不想喝这种恶心的东西。
程卓一瞪眼,才让她勉强同意,喝了一口,就被又腥又臭的气味熏得胃部一阵翻涌,险些就吐出来。
冷鸢想吐,在程卓眼神的逼视下,才勉强咽回去。
又强行让她喝了好几口,程卓才‘放过’她,咬着秃鹫的脖子,大口吞咽着。
他连一滴都舍不得浪费,直到完全把秃鹫身体内的血液完全榨干才松开嘴,然后又拿起刀,连着皮切下一快猩红的鸟肉递到冷鸢面前。
这次冷鸢果断选择了拒绝,连连摇头说自己不饿。
程卓没再勉强她,兜里还有些干粮可以吃,把半个巴掌大小的肉块塞进自己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秃鹫这东西长期靠腐肉为生,连身上的肉都奇臭无比,而且很有嚼劲。
一般人光是看着都觉得恶心,程卓却跟嚼牛肉干似得,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一块还不够,又用刀片把秃鹫身上肥嫩的胸脯肉切下一条扔进嘴里。
如果不知道秃鹫肉有多难吃,连冷鸢都差点以为,程卓在吃什么美味佳肴。
一只二十多斤重的秃鹫,被程卓独自消灭了接近二分之一,剩下那些也没浪费,一条条割下来打包装好,等到了下个歇脚的地方再拿出来晾晒。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继续赶路,休息了片刻,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三人又开始重新上路,趁着太阳落山温度下降这段美好时光继续赶路,直到凌晨刮起狂风,气温骤降才找个地方歇脚。
又和昨晚情形一样,到了后半夜,大风开始肆虐,而且越刮越猛,温度下降到只有几度。
哪怕是在昏迷中的路小雨,也感觉到这刺骨的寒意,上下两排牙齿‘咔咔咔’的打起架。
程卓把她搂进怀里,好一会儿她才安静下来,脸上却红的吓人,伸手一摸,就跟烙铁一样烫手。
这绝不是一个好兆头,伤重未愈的她本就十分虚弱,又在沙漠这种环境下,得不到任何治疗,病情已经开始恶化。
程卓甚至开始有些后悔起,这么快救路小雨出来,她留在监狱,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后悔也没用,只能尽快找到水源,或许她还有救。
想法总是美好,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在这片寸草不生的沙漠中心地带,连一滴水都见不到。
狂风过去,天还没亮,程卓就叫醒与他背对背靠着休息的冷鸢继续上路了。这一天比昨日还要难熬,实在渴的受不了了,只能喝自己的尿液,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没有水,即便是程卓也绝对撑不过两天。
到后来,甚至连尿都尿不出一滴,嗓子眼感觉就像冒烟了一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满嘴一股血腥味道。
连续走了三天半,四周还是一成不变的黄沙,如果方向没错,大约还有一半的路程就能走出这片该死的沙漠。
烈日当空,满身的汗水被高温蒸发的一干二净,衣服上挂满晶莹剔透的盐颗粒。
程卓回头看向冷鸢:“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等稍微凉快点再继续赶路。”
他的嗓音沙哑难听,说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冷鸢木然的点点头,忽然眼前一黑,毫无征兆栽倒下去。
能坚持到现在,早已超出了她体能的极限,要不是不想给程卓再增加负担,她可能早就倒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