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大汉坐定,收回目光,自有人开始分酒,那店主人又去后厨,用盘子装着熟鸡,又端出一大盘精肉来。
那店主人态度殷切巴结,将这两道好菜放好,这才顺手将那碎银子收入袖中。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带丝毫生疏,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店主人又端来几盘蔬菜,没一会功夫,便将桌子弄得齐齐整整。
圆脸汉子吃了几块大肉,扭过身子,朝着外面道:“喂!你们哪个是领头人,瞧你们吃的寒酸,那黑豹皮只要卖给我,我这店中还有三坛子好酒,只管拿来与诸位消渴。”
这话一出,在场梁山好汉,脸色都变得不善!
林冲在梁山地位崇高,可不是往昔那般,随意由人拿捏。
众人忿忿不平,林冲起身抱拳道:“这位兄弟若是喜欢那豹子皮,只管拿去,便当交个朋友!”
那圆脸汉子一听这话,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登时对林冲刮目相看,二话不说,起身走到林冲身旁,道:“这位哥哥仁义,小弟名唤孔亮,就住在这附近,乃是孔家庄上的人。今日哥哥豪迈,小弟实在钦佩不已。”
林冲一听这话,眼皮一跳,孔家庄?
那孔家庄的两个公子,孔明、孔亮,那都是宋江的徒弟!
这两人乃是宋江心腹,言听计从之辈,不想今日还没跟随在宋江身后,竟然在这里遇到!
林冲眼皮微微一跳,心中杀机一闪,转而又强自压制下来!
“我与宋江乃是生死大仇,可与这孔家兄弟并无恩怨,没必要在这里乱生冲突。”林冲这么一想,抬手道,“二郎,把黑豹子皮拿过来!”
武松一脸不情愿,可还是听着林冲的话,拿起豹子皮,送到孔亮手中!
孔亮接过皮毛,一脸欢喜,朝着林冲道:“今日有缘,见到哥哥,小弟受了礼物,还请哥哥到我庄子一聚,让小弟杀牛宰猪,款待哥哥一番!”
林冲笑了笑,推辞道:“这倒是不用,我们做些生意,这布匹之物,还要送到北面,还真是不能耽搁,若是有机缘,下次再会。”
孔亮一脸遗憾,听到布匹二字,不经意看了一眼马车,不由地道:“若是白拿哥哥礼物,实在受之有愧,这样.....”
这汉子扭过身,朝着店中老板道:“店家,今日这位哥哥的酒水吃食,一并算到我的账上。还有把我在这里存的三坛子酒,全部拿出来,给诸位兄弟吃酒解渴!”
林冲本想拒绝,见这孔亮义气,也不含糊,道:“既是兄弟好意,那便却之不恭!”
没一会功夫,店家送来酒肉吃食,那酒水的确好酒,虽比不过蓬莱仙酿,但味道也是极好。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格外炽烈,武松得了酒肉,心情也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孔亮趁着梁山人不备,还真的将酒水钱付了。
“哥哥,今日有缘相见,若有来日,俩我孔家庄做客!”孔亮起身,抱拳见礼,“我还有几十位兄弟,在前面路口候着,小弟家中还有俗事,先走一步!”
林冲也不劝,道:“今日多谢,来日若有机缘,到时再会!”
孔亮又道谢数次,这才依依不舍,领着众人,骑马而走。林冲等人,目送这群人走远,神色渐渐转冷,断然道:“马上收拾东西,速走!”
吴用一惊,道:“怎么?那叫孔亮的汉子,难道有什么问题?”
林冲道:“那人乃是贪婪之辈,说得好听,只怕觊觎咱们车中丝绸布匹。这孔家庄有兄弟二人,都是狠人,杀了简单,唯怕惊动太多人,反而惹来官军,对二郎不利。”
“啊?那为何方才不砍杀他们?”一旁武松大急,反问说道。
一旁吴用道:“哥哥也只是揣测,哪有怀疑便要杀人的道理!那也太过武断,若是说出去,岂不是让人非议。再说进屋吃饭的只有十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