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瑜不光没有,仅仅是这一会儿的怒意和失态他都迅速隐藏了下去,神色也很快就恢复了刚才的平静,他站直了身体,但语气中仍旧带着浓浓的嘲讽:“宋家对朕忠心耿耿……真是好笑……昭阳侯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在哄朕还是哄你自己。”
萧骋看了他一会儿,才拧眉道:“起码表面上的确如此。”
萧骋明白楚瑜在忌惮什么,只是却并不认同他此番的做法。不管宋盏心里怎么想,最起码他明面上仍然忠于大楚,只要他的心思不歪就能继续为楚瑜所用。至于宋盏情感上更偏向于谁,心中如何想,这些萧骋管不了,也无心去管。
即使如楚瑜所愿,宋家没了一个宋盏,只要实权还在宋家的手上,那么楚瑜收拾了一个宋盏不光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还会彻底将宋家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过刚易折,手握权柄反而更应该多做权衡,更不能随心所欲。但楚瑜这样偏激执拗的性子,除了让他树敌太多凭白自苦之外,没有半点好处。
但如果有一天宋擎和宋盏真的因为这件事对楚瑜有了二心……那不用楚瑜说,自己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如今尚且没有走到那一步,他不明白为何楚瑜非要步步紧逼。
廖飞阳算什么,即使他听从自己的话背叛宋家向楚瑜投了军令状,宋家的威胁的确是会被削弱不少。可这样毕竟名不正言不顺。到时楚瑜气量狭小,不容于人的名声恐怕就是彻底坐实了。
萧骋暂且将其他念头都摒除,对着楚瑜沉声开口道:“宋盏刚回京便获罪入狱,紧接着陛下一声旨意就让宋擎去镇守漠南这样的苦寒之地,想想他们也不太可能心服口服……再者宋擎毕竟年轻气盛,他兄长一案还悬而未决,他的心里必定也一直憋着气。这次若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遵旨,只要陛下对宋家抚恤一番,让宋盏以功抵罪饶过他一条命,宋家想必再怎么不知好歹也不敢再放肆。”
萧骋这一番话可谓是掏心窝子了,可楚瑜听了之后目光对上了萧骋的视线,漆黑的瞳孔中闪烁着点点的冷意,冷声道:“说来说去,你仍然觉得朕对他们宋家做的太过分了。”
“也对,昭阳侯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么想的。不说宋擎对朕心里憋着气,昭阳侯你又何尝不是一样。”
萧骋听他这么说,旧恨新仇倒是又一起翻上来了……他心中的确有气,这些天楚瑜对他简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防他如防贼一般。
他一忍再忍,就算他是只再能忍的千年王八,都要被他这样明目张胆当着他的面别人卿卿我我的样子给气翻了壳。他倒好,还在这里没事人一般问自己是不是对他心中有气。
萧骋心中怒火混着妒火烧得正旺,脸色更是冷硬如铁,看着楚瑜的目光中怒意和冷意却化为了实质,半点都不遮掩。
却听楚瑜盯着他片刻后忽然移开了目光,低声问道:“是因为贵妃还是因为……其他?”
萧骋听他明知故问,心中怒意更盛,可在看到他落寞的神情之时一时竟然滞了滞。
“因为贵妃又如何,陛下能为臣废了她吗?即使没了这个贵妃,陛下能因为臣从此不再宠幸其他妃嫔吗?陛下能舍得吗?”
“既然陛下做不到,现在才来问介不介意,又有何意义?”
楚瑜眼睫微低,在鼻子两侧留下极其明显的弧度,他听完后才苦笑道:“朕不过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么能做到呢?”
“楚怀熙,你当谁都是你……我可是为了你……”萧骋眉头紧拧,目光却凝成一把锋锐的利刃,明明心里酸意和苦涩几乎快要冲天,但语气偏偏十分不甘:“为了你……我通通都能做到!可为何你不能?为什么你有了我一个还不够,还要有什么贵妃?有了一个大皇子还
不够,如今还要第二个第三个吗?”
“只要等我也抱着孩子到你面前晃一晃,牵着美妾在你面前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