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晚,屋中已经掌灯,顺亲王的两个侍从太监也是提着灯笼来的,看样子顺亲王这是准备半夜才走了。楚随心急忙邀请顺亲王到屋中坐,顺亲王河必却摆了摆手,第一句话就问道:“楚随心,我儿子的遗体在哪里?本王此行,想要看看他的遗体!”
楚随心无奈,只好带着顺亲王来到院中停放平稳的马车前,马车上,停放着河成书的棺木。马车周围,有五名虎贲军和轩辕安正在守护。六人见楚随心和顺亲王率人前来,都过来行礼。
就在此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客栈后墙翻了进来,蹲在墙根半晌没动,他怕有埋伏,摆出一种怪异的姿势,五指插入地面,侧耳侦听周围的声响,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等了多时,黑衣人确认没有埋伏之后,这才蹑足潜踪,悄悄来到一楼,楚随心的客房窗外,伏下身去,又以右手五指插入地面的泥土中。
片刻后,这黑衣蒙面人轻轻一掠,跃上屋脊,伏在屋脊的阴影中,向院中望去。刚好看到楚随心和顺亲王站在河成书的棺木前。黑衣蒙面人见院中有军卒巡视,只能伏在垂脊旁,一动也不动,生恐给人发现踪迹。
楚随心对轩辕安使了个眼色,轩辕安会意,用力一推,把河成书的棺木从车上推下,轩辕安轻轻一拍棺材盖,棺材盖便应声而开,侧到一旁,棺中露出河成书的遗体来。前些天,洛珍等人已经用了防腐的固灵粉等药物处理过河成书的遗体,又帮河成书换了新衣,所以河成书的遗体仍是保持完好无损的状态。
顺亲王站在棺木前,见儿子河成书躺在棺木中,如同睡着了一般,不由心头大恸,垂下泪来,以手拍着棺板,泣不成声道:“老天爷,我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你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我那苦命的儿啊!不过一个月没见,咱们父子就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了!大过年的,本该是一家人团圆,欢天喜地的时候,可怜你就这样走了!你让爹怎么对你死去的娘交待!”
河必越说越伤心,放声痛哭,伏在棺材上,不停的拍打着棺材板。身后年老那名红衣太监叹了口气,擦擦眼角挤出的泪水,走上前,轻声劝道:“王爷,王爷,节哀顺变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王爷节哀,保重千金之躯!”
那太监劝了多时,顺亲王河必才收了眼泪,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金丝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回头上下打量楚随心,眼睛红红的问道:“楚随心,你恐怕没想到本王会亲自来拜访你吧?”
楚随心也实在没想到这一点,于是只好点头,轻声道:“本侯确实没想到王爷会大驾光临,我原想是到金江城去拜会王爷,说明情况的。没想到王爷先行一步,到了金池县,而且还能找到本侯的落脚之处,舒庆客栈!王爷亲自来了也好,我就不必提心吊胆,担心路上有人刺杀世子手下的四位随从了!”
河必把帕子递还红衣太监,怒气冲冲道:“楚随心,你好大的胆子,你杀了本王的儿子,还敢来见本王!你说,我儿子河成书和你有何怨何仇,不过就是在青楼中争风吃醋罢了!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你就仗势欺人,对他痛下杀手?可见你平日里是有多么嚣张!告诉你,今天本王来找你,就是要你当面给本王一个交待!”
楚随心诧异道:“王爷,关于这件事的起因和经过,本侯和我大师伯丁弱尘已经在书信中说得详详细细,清清楚楚!令郎之死,本侯很遗憾,但是令郎绝对不是死于本侯之手!令郎手下的四名侍从当晚就在事发现场,他们可以作证,当晚还有上百虎贲军在场,他们同样可以作证!我的师姐师兄师弟也在场,他们……”
河必对楚随心怒目而视,大声咆哮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河乐他们四个王八蛋没能保护好书儿的安全,已经是死罪!他们在你的威逼利诱之下,屈从于你,做伪证,有什么稀奇?你的师姐师兄师弟难道不帮着你说话?那些虎贲军都是丁弱尘的部下,难道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