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随心虽然对东平子明有些怨气,但仍然起身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递给东平子明。东平子明接过茶杯,站在楚随心对面,没敢坐。楚随心指了指另外一把椅子,示意东平子明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这才缓缓道:“子明啊,有些话咱们今天是一定要聊聊的!”
楚随心端起茶杯,用杯盖搅动茶汤,脸色平和,微笑道:“子明,本侯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一向以恃才放旷而著称!我用你,那是看中你的才能,所以才把拂衣堂交在你手里。但是你要知道,我对拂衣堂放权,那是出于对你的信任,相信你能把拂衣堂带好,所以就连拂衣堂的人员安排,我也都不插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做任何事情都不通知我!”
东平子明手中也端着茶杯,脸上有惭愧之色,但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
楚随心又道:“就像这次,冷千君潜入了望野城,还跟河成书混在一起,混进了满月楼。拂衣堂的探子知道这件事,你也知道这件事,但是只有本侯不知道。结果在满月楼,河成书被人一箭射死,本侯背了个不是锅的锅。如果你能提前禀报我,说冷千君到了满月楼,我能不做任何防备?又怎么能让河成书遇刺这样的事情在我眼皮底下发生!”
东平子明手中的茶杯转了转,喉结动了动,忍不住接话道:“侯爷,当时属下是想,如果属下把这件事通知了侯爷,侯爷一定会有所防范,有所动作,那样的话,没准就会打草惊蛇!属下也是想知道,冷千君他化名冷逐鹿进了城,到底是想做些什么,所以属下才没急着通知侯爷!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超出属下的预料了!”
楚随心仍是脸色平和道:“记住,今天不是本侯批评你,我只是说,这事当时你应该禀报我,让我能有所准备才是正确的!你们拂衣堂能发现冷千君的行踪,而不被冷千君发现,那本侯一定就会打草惊蛇吗?我看也未必吧!如果冷千君也有同党进了城,而他们之间又没有直接联系,而是各行其事,甚至来刺杀我的话,是不是事情就糟糕了?”
东平子明若有所思,半晌没有说话,只是又转了转手中的茶杯。
楚随心又道:“子明,你能带好拂衣堂,那是你的本事,也是我的期盼。我把拂衣堂交给你,也希望它能发挥你的全部聪明才智!你要知道,你是拂衣堂的大管事,但终归拂衣堂是我创立的,要为我所用!拂衣堂目前是我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但是它不能锋利到割伤它的主人,它永远是主人的刀,这是底线!”
东平子明放下茶杯,匍匐在楚随心面前,声音低沉,“侯爷,东平子明真的知错了!侯爷对属下有活命之恩,属下说不出的感激!从今后,如果再有大事发生,属下一定会及时禀报侯爷!这次是属下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坏了侯爷的大事,使我们的局面变得如此被动,才受人牵制!属下请侯爷降罪责罚!”
楚随心起身上前,搀起东平子明,微笑道:“子明,你可是我手下得力干将,你又是一心为本侯做事,本侯又怎么舍得责罚你呢?虽然现在咱们是在桑兰国,可是终有一天,本侯要带着你们回到大越国去,去和种士良一较高下。除掉那奸臣,解除皇帝陛下的危难,救出我那被囚禁的爹娘!那才是我这个做臣子,做儿子的本分!”
东平子明激动道:“侯爷,属下自幼读书、习武,以读书人自居,想的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属下虽然是桑兰人,可是却一直仰慕大越国的文化,羡慕大越国的强盛,只恨自己不是大越国人!属下知道,大越国有知恩图报的说法,也有义气的说法,属下虽然是番邦人士,可也有一颗忠义之心!故此,属下不敢不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带好拂衣堂的弟兄,以报答侯爷的大恩!”
东平子明又道:“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属下错了,就甘愿认罚!属下今日办事不利,误了侯爷的大事,无颜再担任拂衣堂大统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