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远一走,阿土井彻底没有了倚靠,只能又跪在地上哀求种士良,磕头如捣蒜道:“大司马,您就饶小的一条狗命吧!这次小的是真知道错了!”
图铁南在一旁冷笑道:“真是身后有余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选择造反,又称王又想当皇帝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按理说,朝廷宽恕了你,你爹的前车之鉴又不远,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机会?”
阿土井不理图铁南,又膝行向前,一脸谄媚道:“大司马,只要您饶我一条狗命,小人愿意带着本族人一路向南,帮您去讨伐东丘城,去打败包良逸!”
种士良低下头,望着摇尾乞怜的阿土井,笑眯眯道:“本官可没那么傻!把你放到东丘去?你要是到了东丘,忽然和包良逸联起手来,那本官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凌迟处死,再悬首城门示众,以为后来者戒!图铁南,把他押下去!”
图铁南答应一声,上前来拿阿土井。跪在地上的阿土井忽然一个倒纵,跃到撕裂的帐篷边上,阿土井放声大笑,讥讽道:“蠢货!想抓我阿土井,没那么容易!”
话音还没落,阿土井的屁股上就被人重重踢了一脚,又飞回了原位。阿土井摔了个狗啃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回过头看时,踢他的人却是程无路。程无路沉着脸道:“事到如今,你这败类仍然不思悔改!就因为你一个人的私心,你牵连众多亲人,还害得辽东百姓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于心何忍?!”
程无路害怕阿土井逃走,万一种士良因此迁怒于自己和家人,那可就糟了!毕竟阿土井是天山远的私生子,而程无路的老婆戚灵媛是天山远的私生女,这样算起来,程无路是阿土井的妹夫,以种士良的性子,万一阿土井跑了,程无路一家跟着阿土井受牵连的可能性很大。
阿土井气急败坏,他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搞他的人,竟然是他的妹夫!阿土井骂道:“程无路,你个王八蛋!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登基为帝,难道你不是皇亲国戚?现在老子一时落魄,你就来跟着落井下石!”
程无路面无表情,他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个大舅哥的位置。当初为了平息种士良的怒气,他连自己的爱徒冷东海都可以逐出师门,一个从来没有过交集的大舅哥又算个屁?况且阿土井眼见就要失败,他程无路从中又捞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他根本不介意在这个时候大义灭亲。
图铁南上前,点住阿土井的穴道,就要把他拖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喊杀之声大起,“活捉种士良,打到洛安去!”种士良、图铁南等人听到喊杀声,不由都吃了一惊。
他们此行之前,早已经策划好了一切。就趁着大年三十的半夜,鞭炮声声,能掩盖一切声音,而且在这些氐金人都喝高了之后,他们扑到阿土井的营帐,就不会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尤其让图铁南笃定的是,他还伏有索伦绮香这样的内应在,一鼓作气拿下阿土井根本不是问题。
阿土井的亲卫都已经被索伦绮香在酒中下了迷药,一个个人事不省了。可现在周围喊杀的会是什么人?
种士良刚说了一句,“索山安,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索山安答应,帐篷再次被人撕裂,有十余人从外面气势汹汹闯进了阿土井的大帐。
随后,外面又有几个浑身是血的雪橇营的士卒,也跌跌撞撞跟了进来,显然这些士卒没能拦住这些人。只见一名校尉望向图铁南,惊慌失措道:“大人,这几个贼人武功高强,挡不住啊!”
图铁南沉下脸道:“你们先退到一旁!”那些士卒不敢多说,都持刀护在图铁南和种士良身前。帐中,双方对峙。
只见闯进大帐这些人当中,为首的一人,光头,长相凶恶,一脸横肉,虎皮袍,半袒露着胸膛,黑压压的胸毛露出半截,手中提着一根熟铜大棍,这大冬天的,他也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