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给大家讲了四外门里的仵作。
可要说四外门里边儿最诡秘的一行,那当属扎纸匠了。
这门手艺现在不多见了,早些年,每个镇甚至每个村,都有那么一个扎彩的铺子,谁家有人去世,找上门来,请里边儿的师父给定做一套纸人纸马烧了去。
扎彩的师父,在早些年那更是身怀绝技,且不说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却也是《易经》有所涉及,五行八卦窥之门径,个个都是大隐于市的奇人。
说起来,这一行的规矩繁多,那可不比刽子手少,并不是说不管什么人死了,都能请扎彩匠扎纸人去,而是有着诸多的讲究。
而这里边儿所涉及的忌讳和讲究,大体上来说分为:一大忌、两不乱、四不扎。
所谓一忌则是说,忌讳烧前开眼,也就是说在上坟拿去烧纸钱,这纸人不能随便给它画上眼点上睛。
两不乱则是说:扎纸人的童男童女纸人纸马都是有讲究的,比如说那对用纸扎的童男童女上的颜色,那必须得是红男绿女,而与之相配的纸马纸牛,则是根据死者性别来说,男烧马、女烧牛,绝对不能乱扎乱烧,这叫两不乱。
而四不扎则是说,有四种人不能给扎纸人:孕妇死了不扎、村里边儿好骂街的泼妇死了不扎、同时干捞阴钱行业的同行死了不扎、清明节死的不扎。
除了这些大的规矩和忌讳,一些细节上更是讲究颇多,比如说扎纸人用的纸、竹篾、浆糊那都不是随便用的。
而这些规矩到底有什么门道,为何有这些个讲究?咱先卖个关子,这么滴,还是老规矩,咱边讲故事边给大伙儿说道说道。
话说,在民国那段时间,我们河北一带一个镇上,就有这么一个扎纸人的师傅,姓张。
张师傅妻子早逝,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儿子,靠着一手扎纸人的技术在镇上开了家铺子养家糊口。
民国时期毕竟还是旧社会,扎彩匠这一行呢,又属于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没什么地位不受人尊重,背地里更是没少议论这张师傅做死人生意的,过于晦气。
不过,张师傅本人倒还好,平日里关起门来待在家中,镇上或者十里八乡的哪家有人去世找上门来定做纸人纸马,张师傅便给做一套,除此之外很少与人打交道。
不过,他那个十几岁大的儿子可就不一样了。
他儿子小名名叫小亮,在镇上私塾读书,因为张师傅他父亲乃是扎彩匠,平日里没什么学生愿意接近不说,还总遭到那些学生的欺负。
有时候,甚至被镇上好几个孩子堵在胡同里殴打,对于这些,张师傅也曾找上那些孩子的家门跟大人理论,可各家的大人不管教不说,还对他十分厌恶,张口便是:“我们家孩子还小,孩子们小打小闹你个半截快入土的人跟着计较什么?”
张师傅奈何不得,久而久之便也只好忍气吞声,有时候看小亮鼻青脸肿的回来,恨不得扎个纸人做个法整整那些孩子,但想想也罢了,正如那些孩子的家人所言,甭管什么原因吧,自个儿真要施手段作弄孩子,可真就有点过了。
有那么一天傍晚,张师傅忙活了一天扎完了镇上一主家订的一套纸人纸马后,便前去主家家中,请人前来验看一番,没什么问题便找个板儿车拉走。
从主家家中返回,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大街上也没什么人了。
可就在他眼瞅着到了家门口时,突然间大老远的听着院里传出来一声十分惊恐的惨叫,紧接着两道人影一前一后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两人慌不择路之下,直接和张师傅打了个照面,然而走到跟前儿才发现,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儿子小亮和邻家的二小子二军。
因为他是扎彩匠,小亮在如今十几岁但在镇上却没什么玩伴,张师傅倒是好奇这俩孩子怎么在一块。
眼看俩人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哆哆嗦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