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吃食,是我娘发愁给我说亲的事情,这些日子,一直被我娘拘着学规矩,哪里能不瘦呢。”
说起这件事,钱清儿就发愁。
她娘当年好歹也是这盛京城有名的贵女,去了外地这些年,竟然连一个相熟的手帕交都没有。
当然,舅母除外,这是自家人。
这边勋贵人家的子弟说亲,那都是先紧着自己的姻亲和关系好的挑,要实在挑选不出来满意的,那些贵妇人才会四处走动,相看合适的。
她娘老说给她相看,可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光是送过去的花名册,就有厚厚一摞。
对着那些纸,什么时候才能让她见到人啊。
这么一想,钱清儿是真的发愁了。
更让她害怕的是,这几日,她娘总是把回伯府的事情挂在嘴边。
瞧着不像是故意吓唬她。
好不容易才从那穷地方出来,又要回去,钱清儿是一万个不愿意。
可亲事没有着落,她也只能在这里赖一天算一天了。
最让她不明白的是,这盛京城多好的地方啊,在这里待着,怎么也比回去要好的多。
至于她爹?愿意在那边待着就待着吧。
毕竟她爹娘早就没什么感情了,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夫妻两也是相看生厌。
钱清儿心里实在着急,要不是自己在这地方实在没什么朋友,怎么也轮不到在这发愁。
“舅母,您有没有听说谁家公子最近正在相看人家?”
梁氏眼里闪过算计的光芒。
看来永安郡主是把这傻丫头给逼得太紧了,这种话都给问出来了。
大灵朝虽然民风开化,可远没有到了大家闺秀可以随便说自己亲事的。
真要传出去,必然是要说钱清儿没有教养的。
“舅母,你就跟我说说吧。”
梁氏心里在思量,钱清儿还以为对方是不答应呢,直接撒娇。
平时嚣张跋扈的人猛地对着梁氏撒娇,就连梁氏心里都犯膈应。
不过这也是赶巧了,梁氏捏着帕子,擦了擦刚喝水时嘴边留下的茶渍:
“这事情啊,盛京城的勋贵不少,肯定有不少人家在相看,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宴会,我倒是不知道谁家有这个意思。”
梁氏的贴身嬷嬷闻言,小声嘀咕:
“夫人,三老爷家里的六少爷不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听说三夫人在给六少爷相看人家。”
“六少爷?”
钱清儿的眼神中带着困惑。
这又是谁啊?
“对,是我们二夫人娘家人,梁家,表小姐应该知道吧?”
“是那个梁家?”
嬷嬷点头。
这天底下姓梁的人家多了去了,可只有这么一户人家,能算是梁家。
这家,前两朝出了不少学士大儒,最辉煌的,可以数到某位梁宰相。
那可说是百官之首了,就连那时候的天子都得称呼一声大儒。
钱清儿知道梁氏姓梁,但不知道梁氏竟然出身这个梁家。
难怪了。
钱清儿心里的轻蔑收起了不少。
也就是大灵朝新建,打压世家的手段极为狠厉,不然,梁家这样一等一的世家,哪怕是个小姐,也是堪比公主的地位了。
钱清儿看向梁氏的眼神带着几分敬佩。
舅母竟然是这样厉害的出身。
梁氏见钱清儿意动,装作不屑的样子: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
嬷嬷自觉多嘴,笑着拍了一下嘴,轻笑着退下了。
人虽然走了,可那句话,却让钱清儿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要是能嫁给梁家的少爷,以后必然也风光。
至于皇帝打压,这种事情根本不在钱清儿的考虑范围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