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怀谨记,自己就是个瘦弱无能的庶长子,这才忍着心里的厌恶,勉强扯出来一个笑脸,怯懦地说:
“诸位稍等,我这就回禀母亲。”
说着,安长怀转身出去。
还不等安长怀跨过门槛,就听见楚幼承在背后嘀咕:
“安长怀穿那么白的袍子,是不是每天都得洗?”
刘三点头,那是自然,白色不耐脏。
不过话说回来,人家再怎样,也是丞相府的公子,还能断了人给他洗衣服?
世子爷也是闲操心。
楚幼承忍不住咂舌:
“真是奢侈啊!”
安长怀:...难道你的衣裳都是自己洗的吗?
有了楚幼承的话,安长怀再看自己这件暗纹的白袍,心里起了怪异。
后院,王氏听见安长怀的禀报,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谁来了?”
“靖安侯世子来了,说是查案,要求我们把府里的人全都聚在前院,他们要一一盘查。”
安长怀缩着脖子,低垂着头,恭敬至极。
王氏闻言,忍不住想要晕过去。
靖安侯世子,那不就是那天薅她头发的人吗?
“谁把他放进来的?”
一想到那日的事情,王氏就觉得头皮发紧,说话也带着冷意。
“是..是靖安侯世子自己进来的。”
“把他给我轰出去!”
王氏气的直接拍桌怒吼道。
“可..可是母亲...”
安长怀结巴地连句话都说不顺,活脱脱就是个被嫡母气压的受气包。
王氏见安长怀这般,眼底都是鄙夷。
不中用的东西,就算那贱人生了儿子又怎样,还不是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行了,我亲自过去。”
王氏最是记仇了,那次的仇,她说什么都要报!
尤其楚幼承现在来了她的地盘。
这么想着,王氏直接让身边的婆子,叫了几个府上的好手去了正厅。
王氏气势汹汹,众人赶忙退避三舍,生怕殃及自己。
等到了正厅,看着稳坐在上首的楚幼承,王氏忍不住冷笑:
“哟,这不是靖安侯世子吗?你倒是有胆子来!给我上!”
相府护院也没想到,王氏竟然让他们对官差动手。
人家手里可是真家伙,一不小心就能见血的!
护院们怂了。
上不上,上不上?
楚幼承也没料到,王氏这么没脑子,竟然敢带着家仆跟他们对着干。
“安夫人,你这是做什么?造反吗?”
楚幼承嗤笑一声,继续低头喝茶。
刘三也带着兄弟们挡在了楚幼承跟前。
利刀出鞘,整齐一致,那气势,更非护院能比。
安长怀更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一幕,安长怀敛了勾起的嘴角,低垂着头,一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模样。
楚幼承可没工夫跟他们僵持,王氏自讨苦吃,那他还客气什么。
“刘三,去皇宫,就说,安家要造反!”
“是!”
刘三现在唯楚幼承马首是瞻,哪有不应的。
“造反?什么造反?”
安长怀慌了。
眼瞧着刘三就要走,她服软了。
她是蠢,但不是笨,正要和造反沾边,那就是要命的事儿。
更何况,不过就是想教训楚幼承一顿,竟然能扯到造反上面。
王氏气的都快吐血了。
安长怀见时候也差不多了,赶忙站出来,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一般,小声劝着:
“母亲,靖安侯世子负责调查海儿死的事情。”
“海儿?那也不该是来我们家查啊!”
楚幼承咂舌:“看来安府是来对了,这安之海不是安夫人亲孙,怕是安夫人也有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