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儿,来,老夫领你认认人。”
侯爷回府的消息早传遍了各院,不管是在院儿里读书的,还是在外面鬼混的,都乖乖来了正堂请安。
“这是你二堂叔,二堂婶,右边这个是你二堂叔的嫡长子楚文寒,左边的是他的次子楚文柏。”
楚文柏站在梁氏旁边,听到靖安侯这般说,当下就不淡定了。
向来畏惧靖安侯威严的他大声纠正:
“祖父,您记错了,我是长子。”
靖安侯冷笑一声:
“大的不成器,倒是把下面小的也教坏了!”
这话算是直白斥责楚襄夫妇了。
楚襄脸上讪讪,但到底没胆子辩驳。
可梁氏不甘心了,这么多年,出门应酬,她都是拿的正室的款儿,更何况,一个没娘的野孩子凭什么踩在她儿子头上。
梁氏捏着帕子,装着拭泪的样子:
“父亲,您何必为难柏儿呢!当年,儿媳进门,可是明媒正娶,那时候二爷跟前可没孩子啊!”
楚幼承也只是前些日子听外面百姓八卦过几句,隐约知道侯府很乱就是了。
没想到,他竟然能现场看热闹。
楚幼承饶有兴趣地扫了眼下面的几人,开始点火了:
“祖父,二堂叔这是纳了平妻?”
大灵律法规定,平妻也是正室,膝下子女也视作嫡出。
楚襄的脸立刻黑了!
这臭村夫是故意的吧?
从见面他就一口一个“二堂叔”,明明他如今也算是侯爷的孩子,这是故意嘲讽他吧?
梁氏向来不是受委屈的主儿,正要再说,被楚襄一个眼神制止了:
“够了,梁氏。”
“承儿是吧,头一次见面,二叔也没什么送你的,这块玉佩,是云妃娘娘前些日子赏的,就当是二叔的心意了。”
说着,楚襄解下腰间佩戴的羊脂玉的玉佩递了过去。
楚幼承本还不乐意,他的年纪明明都能当他的长辈了,可看到玉佩,心里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
要是能多得两块羊脂玉佩,叫就叫吧,又少不了一块儿肉。
“多谢二叔了。”
楚襄见楚幼承满脸欢喜,也跟着笑了两声,可那心里却对楚幼承这般市侩很是鄙夷,到底是山野长大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梁氏心里不痛快,见楚襄给楚幼承见面礼,只装鹌鹑听不见。
谁知道,楚幼承这厮厚脸皮的竟然张口跟她要!
楚幼承一脸期待地看着梁氏,像是和长辈要糖吃的晚辈一般乖巧:
“二婶,听祖父说您出身名门,和我娘亲还是手帕交,向来这见面礼,比二叔更厚重吧。”
梁氏闻言,差点没站稳朝旁边倒下去。
天爷,这是什么泼皮啊!
若是梁氏不能拿出比羊脂玉佩更好的见面礼来,明日,楚幼承就能让盛京百姓说梁氏是个面上漂亮的!
楚幼承心里暗暗得意,她们这些矫情的向来自诩是名门,就是折了里子,也不能丢脸。
这不,如楚幼承猜测一样。
梁氏一脸愧疚地说:
“不曾想到侄儿失而复得,二婶一时没什么准备。”
眼见侯爷的脸色变了,梁氏咬了咬牙,赶紧说:
“二婶的嫁妆里有一扇千年寒玉的镶金屏风,触手生凉,回头二婶让下面的人找出来给你送过去。”
“母亲,您不是说要把那玉屏送我的吗?”
楚文柏着急了,前几日,安相的嫡次子送了他一株南海血珊瑚,足有一人多高。
恰好云妃姑姑又是个喜欢珊瑚的,为了弄到它,他问安二少出钱买,谁知道,安二少只肯用宝贝换。
他想到母亲的嫁妆里有个半人高的寒玉屏风。
他许诺安二少,这两日就给送过去,没想到....
梁氏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