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安是斯文人,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更不要说,后来进宫当了太医,得了皇帝的亲眼,担任太医院首。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官职不高,但整个京城,就是权贵,也不敢随便这么跟他说话。
这人都吃五谷杂粮,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生病,求到陈季安跟前,所以,大家伙儿私下里都想卖陈季安几个人情,更别说得罪了。
也就是脑子不机灵的,才会做出这等蠢事。
偏农妇不这么觉得,她脸上的嚣张少了一点,但眉眼都是怒气,看着就像是被气得不轻:
“看看,我儿子躺在地上,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赖账不承认,真是没天理了!”
来排队买安乐丸的众人开始动摇了。
“这济世堂不会真的毒死人了吧?”
“那安乐丸会不会也是假的?”
“说不定,万一是济世堂的人为了挣钱,花钱找人当托儿,故意骗我们的呢!”
来买药的,不是家里有这种病人,就是要送礼,个个都不敢马虎。
楚唯为了避免被有心人看到,就没有跟着陈季安出去,但也在大堂里听了个正着。
她无意看到农妇不经意露出了的笑,心里倒是清楚不少了。
楚唯很气,她就是想靠着手艺在这地方挣点小钱钱,竟然也有人看不顺眼,这真是太过分了。
挡她钱财,罪无可恕!
想着,楚唯叫了陈福林过去,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担心陈季安的陈福林瞬间笑了。
看着楚唯的眼神,全都是崇拜和佩服。
这楚大夫实在太厉害了,竟然能想出这主意。
“行了,赶紧去办吧。”
楚唯估摸着,在外面的陈季安也快撑不住了,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陈季安被气的不行,可打嘴仗,又说不过农妇,只能干瞪眼。
“大娘,我会看病,不然我帮你儿子看看吧?”
说着,楚唯装作真要看病的样子,朝着地上的男人走近了几步。
农妇看了,立马急眼,赶紧拦在了楚唯跟前,眉眼带着几分没有来得及掩饰的惊恐:
“你怎么回事,你都有相公了,还故意接近我儿子,不知廉耻!”
被农妇一引导,大家伙儿看着楚唯的眼神,也或多或少带了点不赞同。
楚唯眼里的笑意淹没,带着冰冷:
“那我倒是好奇了,难不成这地上躺着的,是大婶的继子不成?”
“胡说,这可是我亲儿子!”
农妇立马炸毛,反驳说道。
“真要是亲儿子,出了事情,不应该先紧着救儿子吗?”
“我看大婶一点都不着急,还专门抬着儿子来济世堂门口闹事儿,这可就.....”
后面的话,楚唯没有点名,但众人也都不傻,琢磨出味儿了。
“这农妇难不成想讹钱不成?”
“有可能,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可没多好,还是粗麻做的。”
说这话的,都是在富贵人家没吃过苦的小厮。
想也是,买药这种重要事儿,谁家老爷也不可能轻易交给个没关系没背景的小厮。
这里面不少都是家里老子娘在主子跟前有脸面的。
在他们看来,这身上的衣服,料子就是再差,也是锦缎,像是粗麻,更是少见的厉害。
听了这种话,楚唯愣了片刻,想通了其中关节,有些好笑。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她本意就是想说农妇用心不良,谁知道,大家伙儿都去看她衣服了。
其实农妇穿的也不算差,要知道,不少村里人,就是粗麻的衣服,也有好几个补丁,像是她身上没个补丁的,那都是村里能吃饱饭的富裕人家了。
农妇心里咯噔一声,放在腰上的手,也下意识收了起来。
这小婆娘从哪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