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外炎日灼烈,府内雨疏风骤。
稀疏雨点打入亭中,太子殿下鼻青脸肿,擦了擦鼻下流出的血,乖巧地探出手掌来,一个古朴而华丽的银色镜子浮于掌中。
“听闻你中毒之时,曾借此镜观察毒理,最后无果,而后便有传言说你死了。”太子殿下脸上的淤青正在缓缓痊愈。
风雨渐消,风华绝代的徐夙锦接过格道镜,也不答话,转身便要走。
“哎~?这么多年不见,聊两句?”
雨霁云开,阳光洒落,恰闻夏蝉低鸣。徐夙锦侧过脸:“太子想聊什么?”
太子脸上的淤青已然消退,头角峥嵘之姿毕露,却无半点锋芒,坐下身来,看了眼吕宏方才的位置,抬手示意徐夙锦坐下:“我也不是闲人,自不会无故留你虚假寒暄。”
徐夙锦坐下,素手遮眉,望了望天空,皓齿浅露:“天儿不错,太子殿下想聊些什么。”
太子神色微顿,听懂了徐夙锦话中之意,无奈一笑:“徐夙锦啊徐夙锦,你要总是这般强势,当心寻不到如意郎君哦。”
徐夙锦故作惊诧:“太子殿下,我说什么了?如何就强势了?”
太子摆摆手,笑道:“不跟你抬杠,说正事。”
“密探传信,太学府近日出了个少年半神,却惨遭毒害,所中之毒,正是你遇刺之时所中的奇毒。”
太子肃然,抬眼向徐夙锦看来:“你今日借此镜,可是为了重新分析毒理,以求解毒?”
徐夙锦却笑了笑,答非所问:“太子暗自窥探太学府?”
太子亦答非所问:“那少年被投毒之后,太学府可曾追寻到凶手?”
徐夙锦拿起手中格道镜,当做寻常镜子一般照了照绝世面容,青葱玉指轻轻拨弄额前秀发,举止如闺中少女。“下毒之人修为极高,来去无踪。”
太子点头,道:“我想听一听,当初你遭遇刺杀之时的详情,越详尽越好!”
徐夙锦抬眼,看了眼这位看似草包软弱实则智勇双绝的太子殿下:“倒茶。”
太子殿下乖乖地抬手斟茶。
“那日我本是寻幽览胜于山水间,行至一处山岭之中,却深陷绝阵。有人在那里布下绝杀之阵,布阵之人精通法阵之秒,我行至杀阵中央仍未察觉。”
徐夙锦品了口茶,继续道:“当日我只是半神之身,只堪堪破去杀阵,便已重伤。杀阵破去之后,便有十一人迎面而来,一位真神,五位半神,三位开虚境武夫,两位大象境神元修士。”
“一番鏖战,尽皆喋血我手。”徐夙锦平静地说道。
太子殿下心中惊悸之余,瞥了眼这位女子的脸色,着实没有看出一丝自傲。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要搁到自己身上,死上千百回不成问题。
“如此简单?”太子低眉沉思。
徐夙锦放下茶盏,面色微微冷了下来:“我不是来讲故事的,想知道什么直接问。”
“那你是如何中毒的?”
“不知不觉之中。我也是杀尽那十一人之后才有所察觉。”
太子微微点头,缓缓抬手扯开了胸襟,健硕的胸膛之上,一道道如树根状的黑色印痕肆意伸展。“我亦如此。”
徐夙锦微微动容,眯了眯眼:“那些人连你都敢动。”
太子点了点头,面色沉重:“不只是我,大学宫杰出弟子,皇室血脉,都有。先是毒杀帝国学子,后再毒杀皇室血脉……有人正在撬动帝国的基石!”
徐夙锦平静地问道:“太子心中有何猜测?”
太子摇了摇头。
徐夙锦点头,起身离去。
“你有几成把握解出此毒?”太子冲着徐夙锦的背影问道。
“此毒无解。”
“那你借此镜作何?”太子皱眉。
“杀人所需。”
……
青华府,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