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辱骂着念瑶，根本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两个人。
顾明洵道：“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因为这只不过是梦境，我们都只是旁观者。”
苏澈冰冷的声音好像给念瑶宣判了死刑。
“嘿你这小兔崽子居然敢偷东西！”
“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
骂不解气，那个男孩儿纠起念瑶的衣领，狠狠的扇了念瑶一巴掌，念瑶的脸瞬间红肿，但却没有反抗，散发之下，是一双麻木的眼睛。
顾明洵完全移不开眼睛。
苏澈沉声道：“收神，梦境而已。”
顾明洵紧握双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接着看下去。
三人一通打骂过后，终于泄了火气，放过了念瑶。
念瑶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三人跟着她来到另一处。
这是一座破烂的小屋，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歪歪扭扭的小桌，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小板凳。
床上躺着一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脸上有一块可怕的伤疤，听见声音勉力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始终不得力。
念瑶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了，道：“张奶奶，您躺着就行了。”
念瑶说完，将张奶奶换下的脏衣服拿到门外洗了。
张奶奶咳嗽道：“咳咳……阿瑶啊，奶奶年纪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保护你了……多亏了有你啊，不然奶奶啊，早就离开人世了……”
听到这儿，念瑶一直麻木的双眼出现了一丝松动，溢出了忧伤。
“张奶奶，我这条命是您不怕死救回来的，这条命是您的，我要照顾您一辈子。”
老妇人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想起了那场大火，年仅三岁的念瑶被困在火中，念家人光看着，谁都不去救，最后还是张奶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只有一个人，抱着大不了死在火里的心态，才堪堪救下了念瑶。
而她也在那场大火里留下隐疾，身子每况愈下。
“阿瑶可别说傻话，阿瑶是大姑娘了，奶奶盼着阿瑶嫁出去，那样奶奶也可以放心的去了。”
晶莹的泪珠顺着念瑶的脸颊滑落到水盆里，但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
念瑶和张奶奶的记忆因着溯梦丹的功效传入三人的脑海里，顾明洵也得知念瑶偷的是吃剩下的白粥，是为了带给张奶奶。
顾明洵一片恍惚间，被苏澈抓住了手。
“顾明洵，走吧。”
“走？”
“你还想接着看下去？”苏澈继续道：“念瑶姑娘丢的一魂是天魂，这里能看出哀魄还在，没必要接着看下去了，我们得去找其他几魄，看看丢的是哪一魄。”
顾明洵反问：“所以我们就这样偷窥别人的人生，却什么也不做？”
苏澈平静道：“那你就去杀了念瑶的父母和兄弟吧，他们看不见你，但你可以用真气把他们轰碎，只不过你攻击他们，伤害的是现在念瑶姑娘的魂魄。”
“别天真了，我早就说过，这只是梦境，这些人也早就死了，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就算是渡劫期的老祖，都不可能改变这一切。”
“有些事，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姜无恙略带担忧的扶住顾明洵，他有些失神，苏澈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插进他的心。
－－－－－－题外话－－－－－－
不是想把主角写的多么圣母，只是想让他明白，很多事情人就是无能为力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