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只休息了半天,老头子就跟我一起去了省内最大的关帝庙。
按照书中关于井泉童子的记录,我们写了状纸,在关二爷像面前焚香燃烛,再把状纸一烧,前面的准备就算齐活了。
当晚,我们在关帝庙后山找了片空旷地,弄了个泥人土偶,再把井泉童子的封印一拆。
封印童子的石壁木笼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而爆炸开来,一缕蓝汪汪的烟尘飘散开来,在我们周围转了一圈就自己钻进了土偶里面。
很快,土偶站起身来,没有逃跑,而是对着我们跪下一个劲磕头。ωωw.cascoo.net
“你是井泉童子对吧?”我扬起下巴问道。
这土偶不能说话,但如同捣蒜一般的频频点头已经说明了它的身份。
“几百年前你就害人,躲躲藏藏到现在,你还要继续害人,你说你是不是该死?”我毫不客气地问道。
土偶连连点头,接着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似乎还觉得自己很冤枉。
我看了一眼老头子。
老头子表情淡淡,随后拿出一张黄纸符箓,上面写有一个“言”字。
他把符箓往土偶的脸上一贴,手指轻触符箓,一团火光“呼”地燃起,瞬间将符箓烧尽。
土偶似乎被吓了一跳,向后跌坐到了地上,并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
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土偶先是一惊,随后立刻重新跪在我们面前磕头求饶道:“我不敢了,我知错了,还请两位收了状纸,在关帝面前帮我求个情,看在我也曾保佑一方风调雨顺的份上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
井泉童子把头磕得砰砰响,本就不怎么结实的土偶被他这一顿磕,把脑袋都给磕得变了形。
“先别磕了,再磕把人偶都磕坏了。”我虚扶了他一下,然后盯着他正色问:“你说你好好的地祇水神不做,为什么跑去欺负老百姓?”
井泉童子坐在地上抬起头,因为是泥偶脸所以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从他说话的声音倒是能清楚听出他的委屈。
“我虽为地祇,却不过是一眼井中泉水所育,人们供奉的并不是我,
。而是治水平寇的将军。我借将军之名化形而成神明,享受世俗供奉,但人们的信仰并不固定,今朝信将军,明朝奉神佛,我无法借将军之名,便只能假神佛之威。但借势不得被见真身,我被那妇人看到身藏井中,便失了佛威,一怒之下便生歹心,遂被追杀百年。
好不容易觅得安身之所,借黑妈妈、灰姥爷之名求微薄供奉,但最后连那一点点供奉也要被剥夺。落魄数百年,我早已不复当年地祇之威,是有名无实,后又遭那邪主侵袭,故而犯错害人。但我迷途知返,并未取人性命,真正害命者乃是那些被邪主迷惑心智之徒,实在与我无关啊。”
我听后冷哼一声道:“你还真是把自己摘得够干净,所有责任都往邪教身上一推。”
“不不不。”井泉童子再次摆手磕头道:“我并非推卸责任,错我已知,假借将军神佛之名,做欺世盗名之事,这些都是我的错,虽然也曾因一时贪欲而梦中伤人,但总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那你可还记得那个叫喜官的小孩?就因为他往井里撒了一泡尿,你就一路从城隍告到司路神,最后活活要了那小孩的命,只是玩童的一泡尿,他就罪可致死了?”我厉声质问。
井泉童子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再次磕头认错。
“你别磕了,没用!”我继续冷声细数他的罪状道:“当年你夺喜官一命,后又对林氏妇人咄咄相逼,如今又借地仙之名骗人供奉,供奉没了又用邪法蛊惑人心。当晚在村子里那一战,你是不是准备要我命来着?我看你跟我动手的时候可是没有一丁点手下留情的意思。如今是你败了,倒是句句软乎话,头磕得跟不要钱一样,要是你赢了呢?你是能饶过我,还是能放过那些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