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俩站在街边胡乱张望的时候,忽然一个远远走在街角的人同时引起了我和常言道的注意。
那是个男的,20多岁的样子,个头跟我差不多,大夏天里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外套,厚实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翻皮马丁靴,最关键的是,这人手里好像拿着一部手机,正一边走一边打着电话。
“那个!”
“手机!”
我和常言道异口异声,但要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
对视一眼之后,我俩立刻朝着街角那人跑了过去。
那个夹克男并没有注意我俩,可能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受人瞩目的感觉,因为路上只要看见他的人都会朝他投去诧异的目光,甚至有人还会远远躲开,估计把他当成了疯子。
试想一下,在一个没有手机的世界里,一个大夏天穿着厚衣服,手放在耳朵边上一路嘀嘀咕咕的人,确实跟疯子没啥区别。
我和常言道一路跟着这个“疯子”穿过了广闽区,又去了江浙区兜了一圈,最后回到了一个类似老北京的区域。
在一条幽静破落的小巷口,疯子终于放下了手机,左右看了看,身影一闪没入了巷子之中。
我和常言道急忙跟过去,可巷子里已经不见了那个疯子的踪影。
“小心点,他有可能会攻击咱们,现在咱俩就是小学生,跟成年男人动手非常吃亏。”常言道低声对我叮嘱道,然后四下望了望,瞄见一块板砖就跑过去捡了起来。
我看着手里掂着板砖的常言道,问他:“你拿这个干啥?”
“当武器啊!”
“板砖当武器?你是不是傻?”我白了他一眼,看附近没什么人,几步走到一个小院的篱笆跟前,把串篱笆的一根钢筋硬生生给拔了下来。“你看看这个,前头还带尖儿的,又能抽又能捅,而且全是铁锈,见血封喉,不上医院打破伤风针肯定感染,这个才叫武器呢!”
常言道看了看我手里的钢筋,又看了眼他自己手
。里的板砖,扔了,转头去篱笆那儿自己也拔了一根钢筋出来。
神器在手,我俩相视一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巷子里。
小巷很深,很闷,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猫尿味儿。
我捏着鼻子在前面走了一会儿,很快到了尽头。这里只有一个向右转的弯路,转过去之后,同样是僻静的小巷,但丝丝缕缕的阳光却借着远处高楼的窗玻璃反射过来,刚好铺在这条巷子里。
在巷子中段却开着一扇老旧生锈的铁门,有几只猫趴在门口懒洋洋地晒着“借”来的太阳光,一阵阵老式唱机的含糊歌声不时从门内飘出来,给这条小巷增添了几分复古的气息。
我和常言道拎着钢筋走过去。
那几只猫胆子很大,就算我的脚已经走到跟前甚至快要踩到一只猫的爪子了,它们也还是趴在那里懒得动,最多就是转动一下半眯的眼睛瞄我们一眼,或是打一个哈欠,仅此而已。
我看了眼常言道问:“这算不算反常?”
“可能……算吧。”常言道一边回忆一边说:“在小吃街的时候好像有一只猫来着,贴着墙边离人很远。”
“现在这些根本不怕人,所以就是反常的。”我总结了一下,然后探头朝着旧铁门里面望了一眼。
门内是个很小的院子,地上的石板缝隙长满了杂草,院子角落里还有一口满是青苔的石头老井。
在这个不经任何雕琢修缮的院子里面是一扇敞开的木门,从我这里看不到屋里的人,只能看见两排陈列架,架子上面毫无逻辑地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物件,看起来不像是用来装饰屋子的,倒像是个猎奇物品展卖柜。
我正探头望着,忽然脚边那只白猫喵喵地叫了两声,然后像水一样绕着我的脚踝走进院子里,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往前走,三两步便无声无息地走进了屋里。
“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