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继续向后翻了翻,照片还有,死者总共四个,死状都差不多。
我把手机递回给柳下惠,再次问道:“这是啥?”
“据说是镇在山里的一个妖怪跑出来了,已经连着杀了四个人。虽然后面没再见它杀人了,但是留那个东西在山里还是会闹得人心惶惶嘛,所以就想找我去镇妖,如果事成,他们答应给我40万。”柳下惠吞着唾沫说道。
“什么妖怪?”黄哥一听见妖怪就兴奋了,蹦跳着过来要看手机。
柳下惠完全不敢招惹黄哥,赶紧溜溜把手机奉上,点头哈腰地解释说:“那个地方叫隆县,隆就是乾隆那个隆,在这个县城后面有个大山,叫镇隆山,也是耳刀隆。不过,这么叫是为了避讳,实际上那座山的本名应该是镇龙,就可以飞天那个龙。”
“哦,所以那个逃出来的妖怪,是一头龙?”我顺着话头问道。
本来就算是一句玩笑话,但姓柳的却一脸严肃地冲我点起了头。
我顿时一个战术后仰,转而看向我爷,那意思是咱为啥要搭理这个柳疯子,赶紧撵走得了。
但我爷却是一脸正色,根本没有撵人走的意思。
“爷,你该不会信了他的鬼话吧?”我道。
“鬼话自然不能信,但人话还是可以信一半的。”老头子悠悠说道,随后看向姓柳的,沉声问:“你是人是鬼啊?”
“我肯定是人了。”姓柳的呲牙笑道。
“嗯。”我爷满意地点点头,朝堂屋抬手道:“正好,常乐回来了,你把事情具体跟他讲讲吧。”
“好的好的。”姓柳的顿时乐了,也跟我见外,兴高采烈地伸手一拉我胳膊,跟个小孩一样嘻嘻哈哈把我拽进了屋。
落了座,柳下惠倒是做起了端茶倒水的活儿,给我一顿伺候。
我这边喝上热茶水了,他这才捋着嘴边的长须胡,拿腔拿调地介绍道:“从前,镇龙山就是个无名山,隆县也就是个小村子,没多少人住,因为那地方雨水足,山里动不动就发大水,水混着泥沙石头一起下来,那什么房子都禁不住冲。”
“那叫泥石流。”我只听了一段就开启了插嘴模式。
我爷顿时朝我瞪眼训斥道:“你小子怎么这么爱插话呢?就不能闭嘴老实把别人话听完吗?”
我把嘴一撇,反驳道:“这能赖我吗?他自己讲的磨叽,三个字就能概括的事,磨磨蹭蹭一大堆。”
“讲事情就要讲究一个气氛!”老头子反反驳。
“说正事呢,他讲究什么气氛啊?他时间不要钱,我的时间可要钱,分分钟十几万进账。”我反反反驳。
柳下惠被夹在中间,赶忙两边压手,讪笑着道:“我加快点讲,加快点。”
我得意一笑,老头子则把脸转向一边,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样子。
姓柳的见我俩不吵了,就清了下嗓子继续道:“后来啊,这个山里的雨水突然就少了,有人说是山里来了个老仙,这老仙儿全身冒火,就是用身上的火气把雨水给烘干了,这村里就能住人了。后来一年又一年,村里人渐渐多了,就慢慢发展成了一座县城,不过山里的老仙究竟啥样,却没人见到过。
不过县里的人还是知道感恩的,就在山脚下修建了一座庙,立了个仙人牌位,时不时就过来上个香,放点供果叩拜一下,保佑县里风调雨顺。
就这么过了百十来年,县城发展得很好,没灾没难的,朝廷安排了县令过来,县令又修了通往城里的路……”
“要想富,先修路!”我忍不住插嘴道。
老头子这次没瞪我,我心中窃喜,觉得老头子可能也想在这插一句嘴——所以关键不在于插嘴与否,而在于插嘴的时机。
姓柳的也附和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