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黑车出远门,这还真是人生头一回。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钱,回头找老马报销就行了,安全的问题更不用怕,经过了这两年的锻炼,地痞流氓这类的根本不在话下,我现在都有信心在擂台上打败推土机。反而是那些看不见的“敌人”,才是现在最让我感到不安的。
在进保密局之前,那些需要签署的保密协议和各种文件里面都写得很清楚了,保密局会追踪定位我的手机,所有以我个人信息注册的软件也会被跟踪,保密局给我提供的身份掩护证件,每一次使用都会同步跟踪记录。简言之,我在进入保密局之后,我的一切都要对外保密,但对内,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种机制的用意应该是防止保密局成员滥用职权,可一旦被“敌人”渗透进内部了,这种机制反而成了累赘。
就像现在,为了防止我们的行动被人追踪到,我们只能和一切现代技术切割,做回一个“原始人”——虽然并不清楚郑辰光的手是不是真的伸出这么远了,但谦儿觉得有必要,那我只管配合就是,毕竟比起动脑子,我好像更擅长行动。
黄毛小子在外面又磨叽了一会,便和一个满脸月球坑的矮胖子一起上了车。
车开得还算平稳,出了市区,过收费站,上高速,一路都很顺畅。
虽然前半夜已经睡了一觉了,但是大晚上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伴着车前灯昏暗的照明,我的眼皮还是渐渐变沉了。
车里很静,没有任何一个人讲话。不一会,从副驾驶传来了呼噜声,这呼噜不但没让我觉得吵,反而像是催眠曲,不一会我便头靠在车窗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但也只睡了一下下,车身的一阵轻晃又把我给晃醒了。看见车还在平稳地继续向前开,我便调整了一下坐姿,把头歪向另一边,继续尝试着睡觉。
就这样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中途还在一家不登记证件的黑旅馆歇了歇脚,最后总算顺利地进了y省。
上了省内高速,接下来的路程就近了,再有三个小时就到y市,胜利在望。
熬到了收费站,“y市欢迎您”的大牌子让我激动得想要欢呼,长这么大真的头一次感受到出远门竟然这么累。
可刚高兴没多久,面包车就往路边一片平房区里拐了,到房头,车子停了,那黄毛回头嚷嚷了几句,把车里还在睡觉的几个人都给喊醒,然后让我们把剩下的钱给付了。
车里的两个男的对望一眼,又看了看那两个女的,见没人吱声,终于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乘客小声问道:“不是说一直开到市里吗?”
“你们先把钱付了,我再往市里走。”黄毛说话很横。
西裤男“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拿出手机准备扫码。
黄毛把二维码牌子扔过来,扬了扬下巴提醒说:“扫5500!”
拼车的两个男的身体全都抖了一下。
“不是说好的全程1000吗?”西裤男乘客睁大眼睛问道。
“1000是路费,另外的5000是住宿和餐饮,这一路你们吃饭住店花过钱吗?都是我们给垫付的,现在得给补上。”黄毛说得理直气壮。
“住什么店要花5000啊?你这是宰客吧?”另一个穿着t恤胖呼呼的男乘客也不满了。
“对啊,如果要额外收钱你也应该告诉我们一声吧?1000坐车过来就够离谱了!”
这两个男的看样子是打算抱团取暖,跟黑车团伙硬刚了。
不过那两个女的显然不想惹麻烦,老老实实扫了二维码,把5500都付了。
但那两个男的态度很坚决,西裤男更是高声嚷嚷道:“我是不可能给你们那5000的,就只能付500!”
说完,他扫码付了那500块,开门就要下车。
但是坐在副驾驶那个月球坑矮胖子却突然回过身,探胳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