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谦答应得实在是太过痛快了。
我以为他还会跟我闲扯几句有的没的,结果就这么答应了,这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套儿了。
不过,想想徐晓谦这人……
他应该想不出什么阴谋诡计,应该就是觉得去乡下受罚没意思,想找个人陪着他。像他这种脑子有大病的,估计生活中也没什么朋友,涛哥又给支走了,他就想到了我。
嗯,应该就是这么回事!
至于我这边,反正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去徐晓谦那蹭吃蹭喝有活就撤,还能白赚一个人情,何乐不为呢?
这么一想,我也不去琢磨徐晓谦那痛快的态度了,在家悠哉等他上门。
傍晚,徐晓谦开车过来了。
我都等得犯困了,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
上了车我立刻指着县商区说:“先来一顿,我等了你一天,啥都没吃。”
“我靠!你小子是准备吃死我吗?”徐晓谦惊叹道,额头都见汗了。
“不至于,我也就涛哥饭量的五分之一。”我摆手道。
“那也不少了!”
“你不是说包吃吗?要是不想请就算了,我下车了。”说着我就伸手开车门。
徐晓谦赶忙拦着一脸讪笑道:“别别别,哥,我请。”
我扬眉一笑,稳稳当当扎了安全带。
县里造了一顿大骨头,我俩就去了云港住了一晚公务酒店。隔天一早坐飞机到滨城,在坐长途客车去了县里。
车站有出租车,但徐晓谦一下车就发病了,说外面山清水秀的,非要走路过去。
我觉得这事不靠谱,但徐晓谦说报道时间是中午,走过去肯定来得及。
我看天气确实很好,东北这边也不像云港那么热,20几度的天气倒是挺适合春游的,于是脑袋一抽就信了徐晓谦的邪,跟着他往富林镇上走。
结果这一走就整整走了四个小时,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腿都要累断了。
好在这镇子是真的小,进了镇大门没走多远就看见了派出所大院和里面的二层小楼。
来到大门口,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严峻地从楼里走出来。
徐晓谦赶紧挺直了腰板,收起了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嘴脸,正色地朝那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我看见他手都伸过去了,但那中年男人却从他身边过去了,快步来到大院门外高声喊道:“田所长,徐科长不是说中午过来吗?这都快晚上了也没见人,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徐晓谦一脸尴尬,回头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头发油黑满脸褶皱的老男人从镇门方向背着手走过来。
“我也不知道啊,都去客运站看一圈了,没见到人啊!”满脸褶的田所长皱眉回道。
“要不,给他打个电话?”中年男人问。
“不行,那显得咱们好像在催他似的,再等等看吧。”田所长道。
我和徐晓谦不禁对望一眼。
这位田所长我俩刚进镇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还偷偷嘲笑了一番他的长相。
田所长的头发真的是……太假了,假到十分能激起人去摘掉它的冲动。他那张脸就更绝了,额头、眼角、嘴角,鼻梁……几乎整张脸都堆满了褶子,活脱脱一个沙皮狗成精,再配上一对耷拉眼角的小眼睛、八字眉,还有那明显不太对称的脸型……
就怎么说呢?
丑有很多种,有的人可能是发型不大行,有的人可能是太胖,也有可能是不太懂穿搭,但这位田所长都不在这些分类里面,他就是丑得很纯粹,没有任何额外要素。
徐晓谦尴尬地站在这两个人身边,就像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等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才举了举手,嘴角抽搐着战战兢兢道:“那个,我过来了,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徐科长,我没迷路,就是低估了路程。”
田所长和那位中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