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桌上吃了整整三个小时,那满满一大盆的酱骨头全让我给造光了,剩下一桌的骨头渣估计狗看了都得掉眼泪。
肚子撑得难受,刚走一步路就感觉胃里有东西向上翻。
我赶紧捂住嘴,稍稍弯腰防止东西上来,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可不能吐出来浪费。
缓了好半天,算是把东西压下去了,扶着墙小步小步地走去祠堂门口,犹豫了一下没进去——在听老头子念经之前我还得消消食。
“你在外面转悠啥呢?看见你了。”我爷在屋里说道。
“等会儿,我有点撑,稍微活动活动。”我小声说道,怕声太大了吐。
老头子在屋里叹了口气,也没催我。
转悠了十几分钟,感觉没那么撑了,于是打着排骨味的饱嗝走进了祠堂。
老头子点了香递给我,让我过去拜一下。
我老老实实过去跪下,感觉肚子里一顿翻好像要吐,好险最后还是忍住了。
拜好了,也上了香,我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准备听我爷训话。
他表情很严肃地说:“这次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嗯?为什么怪你?”我纳闷道,觉得他这开场的气势有点不对劲。
“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找胡散拿玉石,也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了。”老头子叹气道。
“这种事谁都不可能想得到吧。”我笑着说。
老头子却摇起了头,皱着眉说:“我应该更慎重才对,应该更重视你说的话,不能总把你当小孩子看。”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心想这次不是训我,是老头子的自我反省?
这倒说得我有些措手不及了,本来想了好多回怼的话,现在发现全都用不上了,反过来倒是需要我去安慰他。
我赶紧向前挪了挪屁股,咧嘴笑着说:“只能说那个胡散藏得深,千年老妖精了,把咱们都给骗了。”
老头子一脸严肃地看向我说:“这次对你对我都是一个教训,本来我以为有些东西只要我不主动去碰,就不会沾到身上,但是现在看来,这也许就是施加在你我身上的诅咒,是宿命,躲是不可能躲得掉了。”
我听得满头雾水,赶紧打预防针说:“要是你想跟我说啥就全说了,别说一半又打哑谜,要这样我就不听了。”
老头子轻轻一笑,摇头说:“今天不跟你打哑谜,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
“所以还是有不能告诉我的。”我不爽地噘嘴。
老头子也不解释,继续自顾自说道:“先说刘昆吧。我和他年轻的时候是很好的朋友,一起学过道,一起建了钦天会,在我做会长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后来钦天会解散了,为这件事我们红过脸,甚至动过手,我也想过修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但他对于钦天会解散的事还是耿耿于怀,所以这么多年我都……”
“等一下!”我抬手打断道:“刘昆跟我讲的可不是这个版本,他没觉得钦天会不该散,相反好像还挺认可这事的。”
“是吗?当年他可不认可,没有几个人认可,所有人都觉得我在砸大家伙的饭碗。”老头子摇头苦笑道。
“这背后有隐情?”我问。
“也不算什么隐情,就是老马给我传了个话,钦天会的规模有点大了,已经超出了民间宗教自由的范围,如果我们不解散,后面就有更大的麻烦跟着,到时候就不是砸谁饭碗的问题了。”
我想起小学时候看过的那些反迷信视频,大概也能明白当年那个大环境。
“这事跟胡散有关系?”我好奇地继续问道。
我爷点点头说:“胡散的爸爸从前也是跟着我们在钦天会里跑事的,对他们家的事情我了解不多,就只觉得他那个人很踏实,做事也认真,经他手介绍过来的生意从来没出个问题。我也带你去见识过,阴市场里跑假货的多了去了,能找出真品是件非常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