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搞定了。
我松了一口气,想象着有双手在身体里抓,一使劲就把孙三生从我身体里拽了出去。
“靠,卸磨就杀……”孙三生骂了一句,但后面的话还没等出来,我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看了眼在我面前怔怔握着刀的宋涛,说:“牛死了,我先去外面拿裹布,等会就回来。”
说完,我就快步跑出了院子,回到之前那片沙土地,捡起散落一地的尸油裹布。
“你要干啥?!”孙三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他语气和激动,似乎很不想回到盒子里。
“这是为了你好,等会天亮了,如果没有这些布挡阳气,你就跟你爸一样尘归尘土归土了。”我跟他解释了一句,不等他再说其他的,就把尸油裹布按照之前的方式一层一层地缠在骨灰匣子上。
“你这是卸磨杀……”
孙三生好像就会这一句,反反复复不停地念叨,但裹布包了两层,他的动静就小了,等我把裹布全部缠完,耳边就彻底清静了,只能听到周围的蝉鸣蛐蛐叫。
我抱着木匣子返回大院,看见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清理现场了。
被牛角开膛的那个人被抬上了担架,但在他脸上却盖了一块白布。血迹已经透过布,在上面染出了一片暗红。
陈涛正在帮忙把那头昏睡的小牛重新抬到皮卡上。等车载着小牛开向后院了,他这才拍了拍手上的土,转头看向前门。
见我回来了,他也跑着到我面前,一脸严肃地冲我点头说:“刚刚谢谢你了。”
“没事,举手之劳。”我轻描淡写地回了声,接着便好奇地问:“那两头牛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涛一脸为难。
“不方便说吗?那就算了,我明白,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笑着说道,其实心里并不懂,只是学着我爷平时说话的样子,觉得这样很有高人的范儿。
陈涛像是松了一口气,纠结了一下,又开口问我:“最后我用刀砍中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头畸形的牛。哦,对了,当时你看到的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当时,就看见你在空中飞,好像被什么东西甩来甩去的。后来看见你往前门撞,我就想着得过去拦一下。”陈涛说明道。
“说起这个,还得谢谢你呢,要是你没来最后那下,我估计非被那头牛给撞残了不可。”我笑着说。
我俩这边正说话,之前那个给陈涛扔刀的连体服神色凝重地小跑过来。他先冲我点头示意了下,然后凑到陈天身边,垫着脚耳语了几句。
我离得近,多少听到了一些,说的好像是“局里要开会研究”之类的。
陈涛点点头,嘴角冲我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说:“抱歉,我有事情要处理,你就先回那个房间休息吧,明天一早我给你安排车回家。”
“好,你们忙。”我点了点头。
看着陈涛和那连体服快步走向三层小楼的背影,再看看院里还在忙碌的那些人,不用说,这大院绝对有来头。
回到我的专属房间里睡了一宿,隔天早晨,一辆银灰色的大众SUV把我送出了大院。
我在高速路上查了下地图,确认了一下大院所在的位置。
这里是冀省新安市郊,旁边是一个叫迁化的村子,从这里到临山,开车要5个小时,还挺远的。
司机一路沉默,到了临山大院的石板路前,他稳稳停好了车,从后视镜里向我点点头。
我道了声谢,开门下了车。
两脚刚一踩在石板路上,身后的车子立刻倒退着离开了大院,着急忙慌地开走了。
我轻呼了一口气,展开胳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向了榕树老宅。
一推院门,就看见老头子正悠哉地躺在榕树下纳凉,身边放着一壶茶,难得地没去看女主播跳舞。
“我回来了。”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