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在江灵珊的指引下,终于找准了穴位。
或许是他太紧张了,以至于他一只手按着穴位,另一只手捻了银针,扎下去的时候他居然背转了脸。
手起针落,他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原来他这一针,穿透了自己手指,扎在了江灵珊的乳上。
江灵珊“哎哟”轻呼一声,一张脸便红了起来。
许一山又惊又急,愈发慌张起来。穴位没扎着,却扎在了人身上。他顾不得痛,慌乱想要将银针拔出来。
江灵珊喝住了他,自己去将银针拔了出来。她背转过去身子,察看银针扎痕处。银针虽纤细如毫,针眼几乎不见,依旧还是看到一粒血珠如鲜花般绽放出来。
她嗔怪道:“哎呀,偏了呀。你是想扎死师父呀。”
许一山连忙道歉,解释道:“我太紧张了,太紧张了。要不,重来?”
江灵珊叹口气,低声说道:“你要再扎偏,我会被你扎死。”
针灸所用银针,并非一般物件。尽管细如发丝,韧性却十分强劲。若是扎中穴位,人只感酥麻舒适。若是扎偏地方,则如刺入肉中的一根刺,除了痛,还是痛。
许一山自己何尝不是巨痛穿心。银针穿过他的指头,好在未伤及筋骨。即便如此,肉体之痛,还是让他不自觉地倒抽了几口冷气。
一个时辰过去,他终于完全掌握了入针的手法。
江灵珊让他将冬瓜搬了过来,指着冬瓜说道:“从今天起,你就在它身上练习。你记住,入针时,一定要气沉丹田,眼明手快。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气息控制不稳。入针深浅不一。等你到了能自如控制气息和力度时,你就可以给你爱人扎针了。”
许一山小声问道:“怎么样才算自如控制气息?”
江灵珊道:“以后,每针下去,刚好五寸,就算成功了。但是,你要千万记得,艺不精,不下针。”
江灵珊交代清楚后,缓缓穿上了衣服,看着许一山浅浅一笑道:“我该走了。你爱人能不能站起来,都在你身上了。”
许一山急道:“我以后怎么找你?”
江灵珊道:“看缘分吧。不管怎样,你在我面前是磕过头,拜过师的人。我们也算有了师徒的情分了。许一山,今后走路,希望你不忘初心,多为百姓着想。若是你依势仗权,欺压百姓,早晚有一天,我会上门讨个公道。”
没等许一山表态,江灵珊已经飘然出门。
等许一山回过神来,追出门去。偌大的校园里已经看不到她半丝踪影。
她飘然而来,飘然而去,让许一山恍若做了一个梦一般。
看着桌子上被江灵珊画出人形的冬瓜,他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想起江灵珊临走时的嘱咐,陈晓琪能否站起来,全在他自己身上了,于是,一股排山倒海的压力便扑面而来。
江灵珊走时,给他留下了一包银针。
许一山看着闪着幽深光芒的银针,猛地想起在家里找到的银针,不觉懵了。难道,爹许赤脚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
他慌忙将爹留下的银针也找了出来,与江灵珊送给他的银针摆在一起,不觉痴了。
一连三天,他足不出户,将自己关在屋里练习扎针技术。这三天里,他关了手机,与外界断了全部联系。他需要静下心来,将江灵珊交代的练习要诀烂熟于心。
直到秦光找上门来,他才知道衡岳市出了大事。
一听说是衡岳市出了事,许一山的心便猛地往下一沉。
秦光却被桌子上的冬瓜吸引住了。他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好奇地问:“主任,你在练神功呀?”
这三天的时间,许一山不知在人形冬瓜上扎了多少针。以至于好好的一个冬瓜,几乎被他扎得快要成一堆瓜泥了。
“针炙你懂吗?”许一山不想过多解释,转移话题问他:“衡岳市